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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勝霆說:〃寶寶要你去。〃
這才是最大的理由,足以說服他,當然,也足以說服她。
她不認為日本之行是愉快的旅行,雖然寶寶在迪斯奈玩得十分痛快,可是黎勝霆不見得有多高興。雖然他對她很客氣,其實離開了辦公室,他對任何人都是有禮貌的。尤其是女人,他向來有風度,行程中很是照顧她與孩子。但她未曾試過這樣與他長時間純粹的私人相處,老是覺得彆扭。
何況,天公又不作美,一直在下雨。
寶寶在玩旋轉木馬,他與她在圍欄外,他看她大半衣服都要淋溼了,於是說:〃你站過來點。〃她本能的答了聲:〃是〃。只這一聲,卻莫明其妙的引起他的脾氣來:〃習絳綾,你能不能忘掉我是你上司?你能不能不用這種唯唯喏喏的口氣?〃
她呆在那裡,他別過臉去。她並不是怕他,只是習慣不逾越本份。所以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是上司她是秘書。原來他就最欣賞她這一點,現在他為什麼又生氣?她還算了解他的,卻不知為何這幾天來動輒得咎?或者跟他出來就根本是個錯誤,她與他只適合在公事上頭相處。他的女人向來都是小鳥依人的解語花,可以忘憂可以解乏,她卻是辦公室裡的咖啡,日常的滋味,大概只可以用來提神。
寶寶快樂的在大笑,他卻扭過頭去。很少看到他有這樣煩惱的表情,她確實不該插到他生活裡來,他向來是揮灑如意,如今卻添了個孩子在旁邊羈絆,都是她的錯。
回酒店去也沒有見他有好臉色,雖然對孩子還是很耐心,教他吃魚生,替他分麵條。她不由又微微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走在吊橋上,那一頭是濃霧看不到方向,腳下卻又是萬丈深淵,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錯。
雖然,他家常的一面很好看。特別當他專注看著孩子時,笑容會令人覺得那樣溫暖。令人……怦然心動。
孩子玩了一天,累得早早睡了。他離開回自己的房間去,走到門口,卻回過頭來,問她:〃要不要去喝咖啡?〃
酒店裡的咖啡廳,寬敞明亮,大盆的植物與大瓶的鮮花,空氣裡氤氳著芳香。還是無所適從,只要在他面前,總是這樣的感覺。她開始懷念出事之前的時光,僅僅只在公事上頭對著他,多好。
一杯咖啡已冷透,他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她只好先開口:〃黎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他不願聽她叫副總,她只好改口,改口他卻也並不見得愛聽。神色冷淡的揚了揚眉:〃你很想回去?〃
三個人在一起,孩子雖然快樂,她卻不見得輕鬆。背景音樂潺潺如流水,冷氣吹得人手臂微涼,她又有嘆息的慾望。
他卻嘆了口氣。
令她微微一驚,他從來不嘆氣,起碼她沒有聽到過。什麼事情他都是無往不利,天之驕子的眼裡,任何事物都是手到擒來。他向來不矯情,任何問題他認為都有最好的解決方案。他為什麼嘆氣?
不等她想出頭緒,他便說:〃既然你想,那麼我們儘快回去好了。〃
接下來的日子習絳綾覺得更難過,她向來對他能略知一二,此次出來卻老是猜不到他的心思,連寶寶都看出來了,悄悄對她說:〃小姨,PAPA不高興。〃
明天就要回去了,她在房間裡收拾行李,聽到寶寶這樣說,手裡不由慢了一拍,問:〃寶寶怎麼知道?〃
〃PAPA吸菸,他不高興才吸菸。〃寶寶的眉頭微皺:〃小姨你和他吵架了?〃
她哪裡敢去惹他,惶論吵架?何況除了三個人一起出去,他很少往她們母子的房間裡來。難不成國內的蘇小姐聽到什麼不堪的謠言,打電話來與他起了矛盾?看來他此番確實是認了真。
晚飯後寶寶吵著要游水,三個人去酒店的泳池。孩子在水裡玩得高興,她坐在池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