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沈淮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隻手還在沈淮額角,沒注意到沈淮的手探向腰間,直到摟著沈淮的那隻手上傳來一陣冰涼,他才回過神。
可這時已經晚了。
沈淮深深吸氣收腹,先拷住封凌放在腰上那隻手,趁著他愣神之際,利落轉身拉住額上被他掙開的手一銬,封凌的手被手銬住了。
封凌:「……」
沈淮慢悠悠地站起身,站在他腿間脫下身上的羽絨服。
羽絨服內是另一番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和羽絨服的純白柔軟相對,裡面是一身純黑筆挺的軍官制服,硬挺的牛皮腰帶被冰冷的銀質腰釦收緊,把身體四六分。
封凌坐在沙發上,要抬頭看他,這個視角裹在黑色制服褲子和軍靴裡的腿異常的長,筆直得好像沒有膝蓋。
沈淮說:「今天電影要拍的戲份,不用槍而需要一副手銬。」
封凌:「要是腰上是一把槍呢?要崩了我嗎?」
沈淮只是掀開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封凌還有後半句,他喉結滾了一下,說:「鬱處長。」
鬱處長是沈淮正演的這部電影中的角色,電影中大多數場景,別人都是這麼稱呼他的,情報處的鬱處長。
沈淮略一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忽然在封凌面前蹲下,胳膊隨意搭在膝蓋上。
清冷的人裹在黑色冷硬的制服裡,本是一身禁慾的氣質,可他這個蹲姿有點痞痞的不羈。
矛盾地讓封凌心跳急速,完全移不開眼。
封凌比他高,沈淮這樣蹲在他敞開的雙腿前,封凌剛從驚艷中回過神,就意識到他們這個姿勢有多危險和糟糕。
沈淮脫下羽絨服後,額頭上不流汗了,他額頭反而滲出汗。
沈淮面容冷淡,「老實交代,你藏在我的車裡想做什麼?」
封凌:「……」
他錯了,他剛才不該逗沈淮叫他那聲「鬱處長」的。
他好像已經預見接下來的難熬和危險。
可男人就是這樣,骨子裡有被禮儀教養壓制的劣性根,在激動或危險時就會衝破壓制冒出頭。
「我勸你好好交代,你大概不想知道上一個不好好交代的人,經歷了什麼。」說著他以這個姿勢,向封凌平直地伸出手。
封凌瞬間身體緊繃,幾乎不敢呼吸。
而沈淮的手只是落在他垂在身前的雙手間的手銬上,他扯了一下,「看到了嗎?」
封凌低頭一看,手銬上竟然有血。
當然不是真血,是道具組塗的假血。
這部大投資大製作的電影,每一處細節都照顧到了,手銬上的血非常逼真,濃紅帶著一抹黑,預兆著上一位的慘烈,封凌鼻尖彷彿嗅到血腥氣。
沈淮說:「他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刀口,在這裡。」
沈淮手伸到封凌腹部,輕輕按了一下。
「他不想告訴我我想知道的訊息。」沈淮口吻認真,好像在敘述一件很嚴肅的事,但是他的手一點也不嚴肅。
「我就,」他停頓了一下,平靜啟唇,「用手銬順著刀口捅了進去。」
封凌腹部猛地一僵,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其他別人難以知道的原因,腹肌最大幅度地收縮。
他知道,沈淮說的是電影中的一場戲。
在電影中,沈淮演一個心狠手辣,心思叵測的臥底處長,外人都說沒有鬱處長翹不開的嘴,沒人能在他手下堅持一個小時。
封凌看過劇本,這場戲將作為電影的開場。
陰暗牢房中,鬱處長要從一個不肯定張口的人中套訊息。
他走進牢房,身子清瘦挺拔,手隨意地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