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當初皎皎周歲宴,聖上還賞賜了公主的儀仗,是得和聖上說一句,免得他憂心,這也算是大喜事了。」原氏在圓凳上坐下。
程轍武瞧了她一眼,「你怎的這個時辰才回來?」
「方才在鈺兒院子裡坐了會,和她說了幾句話,皎皎才回來,往後我們的心思勢必會多分一些給皎皎,我怕鈺兒吃醋。」
「哈哈,你想多了,鈺兒那性子,比男兒還灑脫,你這話還不如與殊兒說。」
原氏嗔了他一眼,「你說的倒簡單,父母可不就為了子女操心,孩子多了,難免會有偏頗,鈺兒即便性子灑脫,可終究是女兒家。」
「也是,說便說吧,不過我瞧今日鈺兒那模樣,倒是很寵皎皎。」
原氏笑著,「前幾日鈺兒口口聲聲說在今年把皎皎帶回來,我還不曾上心,誰曉得當真是鈺兒將皎皎帶回來了,還是那樣的巧,在城門口撿到了妹妹。」
程轍武寫好了摺子,將其攤開晾乾墨跡,「這是上天給的福報,鈺兒喜做善事,老天爺這才將皎皎還給了咱們。」
「是啊,這些年,咱們家給寺廟道觀捐了多少香火錢,救助了多少窮苦百姓,就是盼著老天爺能保佑皎皎,」原氏頓了頓,「唉,可我瞧著,皎皎今日未必全說了實話,怕是有事瞞著我們。」
程轍武點了點頭,「看出來了,雖說皎皎看著瘦小了些,不過也康健,她說到為妾室時,吞吞吐吐的,怕是有隱情。」
「皎皎姿色出眾,她在雲樓那樣的地方,能出大價錢買下她的,怕是非富即貴啊。」女兒家容貌出色是好事,可是若無人庇佑便是壞事,也不曉得皎皎從前受了多少委屈,幾句話也說不清楚。
「管他呢,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富商名流,只要皎皎說死了,那他就是死了,難不成他還敢來向程家要人,他若是敢來,即便他沒死,我也打死他,能讓皎皎出逃,他必定對皎皎不好。」
程轍武可不怕什麼,戰場上廝殺幾十年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懼。
「也是,待過些日子我再問問吧。」
「嗯,如今皎皎回來,雖說不急著將她嫁出去,可若是有好兒郎,也可為她留心一二,過幾年再成婚便是。」
程家的小郡主,不知道多少人惦記呢。
「那若是旁人問起,皎皎從前為妾之事?」原氏心有猶豫。
程轍武想了想,將桌上墨跡已乾的摺子收攏起來,「不必與旁人說皎皎從前為妾之事,倒不是說怕人嫌棄,我是怕皎皎難受,為人妾室,她心裡必定不好受,鬧的沸沸揚揚被旁人知曉也不便,便說從前成過親,死了夫君,程家的郡主,即便是成過一次親還不是有的人要。」
原氏頷首,「是這個理,若有人問起,那便對外說新寡吧,若不問便不多嘴,哪能沒人要,若是沒合心意的,咱們留一輩子也使得,我還想多疼疼她呢。」
若真想挑個合心意的女婿,那便不能瞞著人家皎皎從前成過親之事,免得結親結成仇,不過即便說了,也一樣會有郎君絡繹不絕登門求娶。
程筠果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神清氣爽,又躺在床榻間賴了半天才起來,在自個家中當真是自在。
她才有了點動靜,煙柳雪柳兩人便端著熱水進來了,「小郡主早。」
程筠愣了下,才笑著頷首,小郡主,好突兀的稱呼啊,可又覺著好悅耳,成親之後還能時光流轉,回到母家被雙親寵愛,當真是幸事。
程筠換好衣裳出來,程鈺恰好來了,「皎皎。」
「阿姐。」她笑著上前。
「哎,跟我走,你要找的那個姑娘,二哥給你找到了。」程鈺拉著她的手去前廳。
程筠驚訝不已,「當真,這樣快?」這才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