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鶯被這一句話臊的不知該往哪鑽,心中刺痛,若是殿下曉得裡邊有一份路引,該多難受啊,她是最後一個陪在殿下身旁的人了,若是連她都走了,殿下怎麼辦。
雲鶯忽然覺著自個太無情了。
裴燼卻當雲鶯是害羞,並未放在心上,「罷了,帶上吧。」
即便是在莊子上,他也不能日夜陪著,還有許多事要忙。
兩人離開王府,也沒帶多少行李,莊子上雖清苦,東西還是有的。
雲鶯掀開車簾,瞧見路邊人人好奇的望著,秦王是大豫的戰神,可戰神如今被聖上圈禁,不知百姓們是高興還是失望。
她放下車簾,不想讓殿下瞧見這一幕。
很快便到了京郊莊子,雲鶯還當有多清苦,才發覺莊子十分寬敞,只是丫鬟小廝不如在王府之時多,院子不如王府的精緻奢華,可也算不上苦,比普通百姓家好多了。
裴燼讓雲鶯挑一個院子,她想起殿下愛翠竹,便挑了個寢屋後邊有一排翠竹的院子,院子裡還有個小池子,不過養的並非是錦鯉,而是一些鯇魚、鯽魚這些可以食用的魚類。
莊子裡的管事姓吳,吳管事忙要吩咐人將池子裡的魚換掉,被雲鶯阻攔了,「不必換了,這樣挺好,哪日想吃魚了,從裡頭撈起來便是。」
已不在王府,倒也不必這般挑剔。
「是,一切都聽側妃娘娘的,娘娘有何要求儘管吩咐。」雖說秦王是被圈禁在莊子上,可爵位還在,雲鶯也依舊還是側妃,莊子裡的奴僕也不敢不恭敬。
「瞧著挺好,你先下去忙吧。」一日之間,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險些被賜死,又從王府被圈禁到莊子上,發生的事太多,雲鶯如今身子有點懶散,並不想多話。
寧王等人跟隨著秦王到了莊子上,聖上雖不許殿下離開莊子,卻也不曾說不許旁人探視,殿下去了招待他們,雲鶯獨自進了屋。
屋子自然是無法與芳菲苑比較,倒也乾淨清爽,雲鶯沒什麼不慣的,她走到妝奩前,取出那份路引,在燭火前點燃了,看著路引一點點被燒毀,雲鶯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放下了。
她曉得自個燒毀的是什麼,不僅僅是路引,更多的是她從前最想要的東西,離開上京,保住性命。
可如今她這條命是殿下保住的,那她便不能再想著離開了,她要永遠陪著殿下,享福也罷,受苦也好,不離不棄。
路引被燒毀了,雲鶯蓋上香爐,環視了一圈屋子,其實這兒也很好,雖不是錦衣玉食,卻也衣食無缺,這麼大一個莊子,只有她與殿下兩人,也沒旁的姬妾,她與殿下可以做一對尋常夫妻,即便殿下一輩子困在這,她再給殿下生兩個孩子,一家四口,平凡安寧,不是也很好嗎?
這是雲鶯從前最想要的日子,如今也算是勉強實現了,好在她將銀箏送走了,不必連累銀箏。
想到這,雲鶯喟嘆一聲,往後,便不避孕了吧,也許有個孩子,能讓殿下高興些。
殿下瞧著面色如常,並不難受頹廢,可雲鶯心中曉得,被聖上訓斥,被圈禁,連蘇貴妃也被禁足,殿下哪能好受,無非是不想讓她多心,不想給她負擔罷了。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1
殿下為了她被圈禁,她為殿下誕育子嗣,權當是報答殿下了。
「微臣賀喜太子殿下,秦王被聖上圈禁於京郊了!」撫國公一下朝便急匆匆的到了東宮。
「岳父快快請起,此事多虧了岳父,孤日後必定要封連家為異姓王。」早已有人告知了裴澄此事,他也正得意著呢。
「太子殿下言重了,微臣一心忠心殿下,只盼著殿下千秋大業能成,不敢奢求賞賜。」撫國公心中雖高興,卻也曉得推脫一二。
「岳父不必過謙,這是給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