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最北邊那間房也走出一人,藉著月光看,正是關妙子。
但聽關妙子嬌嗔道:“等不及啦?”另外那人也不答話,只是一把扛了關妙子便跑,跑到離白皚皚兩丈多遠的一株大樹下將關妙子一把丟在雜草地上,一邊重重地喘息著,一邊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
此刻白皚皚所坐之處正好被大樹的陰影所遮蓋,加之白皚皚端坐如雕塑,毫無聲息,那正忘情翻滾著的二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遠處有人正在看著他們。
白皚皚看清了那赤身壓在關妙子身上蠢動著的人正是丐幫四大舵主中的“神筆太歲”陶行九,心下不由暗歎道:“枉負了褚少幫主一片深情,怎知關妙子卻與這位陶舵主暗有姦情……”思及此處,覺得不便窺人隱私,便將頭扭了過去,不再看那邊一眼。
關妙子與陶行九折騰了頓飯功夫方始平靜了下來。但聽陶行九喃喃道:“妙子啊,妙子,陶某就算為你上刀山、下火海,身敗名裂、肝腦塗地亦無怨無悔了……你說吧,現下咱們該怎麼做?”
關妙子冷冷道:“那個‘萬毒公子’在此,我想下毒恐怕不太方便了……”
陶行九似乎呆了一下,囁嚅道:“殺了萬巫倒不成問題,難道連褚少幫主、洪舵主、風舵主和章舵主他們都不放過麼?”
關妙子冷冷道:“你心軟了麼?!你的豪氣哪兒去了?!你方才說的話都已忘了麼?!若不殺了他們,你我可還會有命在麼?!少幫主會饒了你麼?!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婆婆媽媽,講什麼江湖義氣、顧什麼兄弟之情!”
陶行九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狠狠道:“好!咱們馬上就去殺了那個姓萬的!”頓了一頓,忽又道:“明日姓萬的不見了,別人不會起疑心麼?”
關妙子沉吟了一下道:“那倒不會——姓萬的一向獨來獨往,別人難以捉摸他的行蹤,料想不會有人起疑……”
當下二人起身穿了一套黑衣,又用黑紗巾蒙了面,關妙子肅聲道:“那姓萬的武功非同小可,遠在你我之上,更是使毒的行家,為人又機警陰狠,若非他今日醉酒,你我萬萬難以殺得了他——即便如此,也須萬分謹慎!”
陶行九猶似不服氣地道:“那小子果真這般厲害麼?連你都如此懼他!”
關妙子道:“不僅如此,他身邊那兩個姓白的也很扎手——江陵大盜白天樂雖不甚熟悉,但名聲很響亮,料非等閒之輩;那無甚名頭的東京白皚皚卻是個不畏刀槍水火、不懼百毒的曠世奇人,憑你我之力,斷難傷得了他分毫!”她見陶行九默不作聲,便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放心,咱們只需殺了姓萬的,明日下的慢藥便不會有人識破了!”邊說著,二人邊躡手躡腳地朝西廂房那邊行去。
白皚皚聽得二人言語,心道:“這二人緣何下此毒手?有何陰謀?”但見二人已漸走遠,便起身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關妙子與陶行九二人行到萬巫和白天樂所睡的那間廂房視窗,用手指舔了點口水輕輕捅破窗紙。細探了一番動靜後,關妙子便從懷裡摸出一個尖嘴銅鶴,用火摺子煽了一下,便將那銅鶴放到窗紙邊吹了起來。
立在遠處觀看的白皚皚心道:“萬大哥和天樂哥此刻酣睡未醒,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竟會有丐幫的人向他們下毒手吧?”一邊想著,一邊緩緩向關妙子身旁走去。待他走得距關妙子尚有幾丈遠時,陶行九已然警覺,一轉身便看見了他,不由輕聲驚叫了一下。
關妙子吃了一驚,手中的銅鶴險些掉了下來,待一扭頭看見了白皚皚,不由驚呼一聲:“不好!”一邊抖手朝白皚皚撒出一把銀針,一邊拉了陶行九的手叫聲:“走!”叫聲中,二人已疾掠而去,霎時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把銀針盡數射在白皚皚的身上,隨即掉落到了地面。白皚皚俯身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