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風仍在老地方窺探著對手,看他們那惴惴不安度日如年的痛苦——他突地又覺得,人類在某些方面甚至還不如那些獅虎蛇蠍之類,至少,它們沒有人那樣的卑劣、齷齪。
連過了五日五夜。五雄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沒受傷的四位更是從早到晚都在嘮叨、誨罵,罵天罵地罵爹罵娘罵王者風罵王者風的爹罵王者風的娘……三位兄弟怎地還不回來?!口糧一天天地縮減著,再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縱使對手不被餓倒,王者風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他絕快的身法已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擊倒對手只是遲早的事——他之所以還不下手,只是想從他們口中體聽聽有關自己身世的事情,只可惜他們一直只是臭罵亂罵而從未說過什麼具體內容。
五雄也揣摩著那三位兄弟恐怕再也回不來了,幾人商議一番後,收拾好最後一些口糧、灌了幾大袋水,攙扶著受傷的兄弟,開始慢慢地向戈壁灘外面行去——還是儘早離開這片吃人的荒漠才好!
慢慢走了幾夜——因為傷者的拖累,他們既不敢走得太快,亦不能走得太快。而若照這般走法,恐怕得要大半個月才能走得出荒漠。
這日白天,他們又選了一大塊空曠地歇息,那傷者突地求四位兄弟殺了他,免得他拖累四人,而四人堅決不肯,場面甚是悲壯——王者風遙望此情此景,心頭不禁有些嫉妒和悲憐:這就是兄弟義氣!縱使他們罪大惡極,就算他們千不該萬不是,他們卻也不肯拋下已成了累贅的兄弟——而你王者風再強再強,卻又有幾個這樣的兄弟?!又有誰能成為你這樣的兄弟?!你又能成為誰這樣的兄弟?!一個人孤零零地高高在上恐怕也並不是什麼樂事,能與很多很多人一起快活相融、平凡度日才應該是幸福的。可是,你王者風能做這樣的人麼?你能過這樣的日子麼?你來到這個世上,就註定是要孤獨寂寞的!……望著烈日下無邊無際的荒漠,他又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片土地是那麼蒼茫遼闊,是那麼悲壯美麗,然而,它卻又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五雄都坐住了,七嘴八舌頓足捶胸痛罵王者風,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但始終離不開“狗雜種”這個中心,這就使遠處聽著的王者風更下定了決心要向他們問個清楚——難道我王某人真的是個“狗雜種”?就算是的,那又如何?!難道我又有哪一點比不上你們這些“純種”?!我又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惡行?!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你們憑什麼如此輕慢我、打擊我、侮辱我?!……
乾糧都吃完了,水還剩得一丁點兒。五雄與王者風俱是如此。於是五雄開始苦苦地尋覓那些砂礫石縫間的蟲蟻鼠蠍蜈蚣蜥蜴毒蛇,有時運氣好能逮著一餐“美味佳餚”,運氣不好時連粒螞蟻卵都找不著——而好運氣往往是很少有的。這就更顯示出了王者風的超人之處。他連著幾日幾夜不進一點食水,對身子依然毫無影響,只偶爾才弄一點“野味”來意思意思。倘若他很久很久都弄不到吃喝,那也難不住鐵打的他——他只需認定一個方向發力奔掠,以他風馳電掣般的腳程,就算是世上最大的荒漠,他也能在五晝夜左右便跑了出去。
又過了幾日。
吃的越來越難找到,而更要命的是水都喝乾了。五雄俱已疲憊不堪,受傷的那位更是已極度的虛弱憔悴。好在今日他們僥倖撞到了一窩還沒長毛的倒黴鼠仔,整整十隻,每人分吃了兩隻後又恢復了不少生氣——依傷者的建議,是要等鼠仔的爹孃回家後再一網打盡的,但另四位說趕路要緊,反正只要再堅持得幾日便可走出荒漠了。
這幾日五雄再也沒有弄到吃喝的東西,幾乎忍不住要倒下去了——但就在第二日旭日東昇時,他們看到了綠色,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應該還有一條長長的小河,河那邊好像還有成群結隊的牛兒馬兒羊兒……於是他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