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插了一句。“收沒收到我昨天傳真給你的關聯分析資料?”
阿卜杜勒轉向大衛。“你搶在了我前面。一貫如此。不過……”他將雪茄剪遞給大衛,大衛接過來用手撥弄著尖頭。“可能我們的交割日期比原先設想的更不確定。咱們能否將這些體現到風險對沖策略裡?”
“當然可以。只是要記住:靈活性越大,保值措施也就越昂貴。”
阿卜杜勒用打火機給大衛點燃雪茄。
“有空的時候請把那些引數用電子郵件發給我,我來制訂一些新戰略。”
“我真幸運,有你協助。”
大衛莞爾一笑。
雪茄的煙霧燻得我一陣噁心,只好起身來到窗前。漢考克大廈的那些窗戶散亂地亮起燈的時候,其側面就像一個巨大的俄羅斯方塊。我抓著窗子的金屬底部剛剛拽了一下,窗戶突然開了,一股強大的氣流衝了進來,隨即傳來汽車喇叭聲、叫喊聲以及尖厲的剎車聲。我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一步。
大衛匆忙站了起來。“你沒事吧?”
“對不起。”我尷尬地搖了搖頭。“我……我沒想到窗子會開啟。”其實應該知道的。四季酒店裡,一切都是不含糊的,包括那些窗戶。
“不。”阿卜杜勒將雪茄熄滅。“是我不對。我沒有問你是否介意我們抽雪茄。”
陣陣強風呼嘯著穿過房間,吹得旁邊小桌上的一紮檔案到處散落。我走過去關上窗戶,然後彎腰撿那些檔案。“不,是我不對。我本該跟你們說的。”
“好了。我來吧。”阿卜杜勒走過房間,也彎下了腰。我們的腦袋碰在了一起。他不安地笑了起來。
我輕輕拍了拍腦袋。他把那些檔案拿到另一個房間,隨即那裡發出插銷開啟與閉合的聲響。他回來後,示意我回到桌旁。
“那麼,跟我講講這次審判的事情吧。”他給我重新倒了一杯葡萄酒。“你肯定對陪審團的決定感到失望。”
我端過酒杯。“你說對了。”
“大衛跟我講過之後,我在網上讀了一些報道。我得承認我對其中一件事情有點好奇。”
“什麼事情?”
“報道中談到什麼RF干擾。是在對你的盤詰過程中提及的。這個RF是什麼意思?”
“瑞安在這一點上把我駁得體無完膚,”我嘆了口氣。“就是無線電干擾。它讓我們的裝置受到影響,錄影帶受損了。”
“你們一直沒有發現干擾源?”
“我們也是在開庭前才知道有這情況。”
“你的律師幹嗎不把這一點講清楚?”
“呃,首先,他不是我的律師。不過要回答這個問題……”我躊躇著。“其實,這問題問得好。我也明白。”
“就是那個丟了性命的律師吧。”
“你倒是一直都在關注啊。”我頓了一下。“警方說他是一起笨手笨腳的搶劫案受害者。”
“你看呢?”
我注視著他,然後注視著大衛。“我看……呃,坦率地說,我真是再也不想提起他、提起桑託羅或是瑪麗·喬·博賽尼克的事情。”
阿卜杜勒抓了一下自己的山羊鬍。“那麼,多虧事情都結束了。”
我們的房間沒有阿卜杜勒的豪華,不過我們也不是衝著房間的裝飾去的。我走到床邊,雙腳深深陷入長絨地毯裡,坐在床墊邊上,上下彈跳著——這種感覺啊,實在是棒極了!
大衛一隻手滑下我的長髮。我臉對著他,讓他用手指撫摸我的下巴。突然,我倆全身心都充滿了對方。頭髮、面板和氣味。他用雙臂摟著我,嘴唇緊貼我的嘴唇。我向後倒下,將他拉到上面。衣服離開,身體登場。
完事之後,我倆在黑暗中並排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