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從未聽聞天靈地脈對甚修士仁慈,但他就是莫名覺得李瀾江此番是真順利脫身了。
哪怕對方在入那天靈地脈口中時已奄奄一息。
得道飛升本是逆天而行,便連聚魂重生都做得,更何況這番險境?
也罷。
事已至此,便是因果全斷。
錯在他。
皆在他。
黑袍人的血『液』將那長袍全然打濕,本挺拔的脊背瞬間變得佝僂,氣息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
緩緩踏入虛空。
而天靈地脈失了撒氣物件,氣呼呼的擺了擺尾巴,眼見自己的財產被折騰得這麼『亂』,便重重將尾巴往地上一拍。
法則指引,山巒再起,靈氣升盛,牽草木重生,引鳥獸而歸。
頃刻,靈氣散去,這連綿山脈又變回那偏僻且甚少靈『性』的模樣。
龍形地脈很是滿意的晃了晃腦袋,往著那山間腦袋一紮而去,很快就重歸大地,醒來的它也不急著再次沉睡,而是開始在天地法則間遊動起來,巡視起它的財產們。
天靈地脈生於天地,一界只有一。
所有地脈皆為其所控。
它到底要去往何處又要在何處停留,無人可知曉,總歸只能在此界便是。
再說回凌啟玉這頭。
打坐好幾日的他,終於在膝蓋上的兔兒變成石頭之前睜開了眼睛。
先前因黑暗而設下的陣法著實消耗太大,以至於不得不好好運轉起吞噬光團的小遊戲,方才將體內虧空的靈氣都給補足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拆陣法就不累嗎?
凌啟玉就很後悔,非常後悔,為什麼要整這麼多的陣法在這裡,天再黑,也不會冒出個鬼來,怕些什麼呢!況且陣法也不一定能防得住輕飄飄的鬼啊!
再對上兔子那雙帶著控訴與疲憊的幽幽紅眸,他就更後悔了。瞧把兔子嚇得,傻乎乎的,連『毛』都不光滑了!
「大白乖哈,不要動哦,給你吃糖。」
他邊往兔子口中丟了顆妖獸丹『藥』又尋了根瞧著脆嫩脆嫩的靈草塞那三瓣小嘴裡,便迅速的折騰起陣法。
總覺得直接解開實在太過浪費那些精力與靈氣,便隨手從石壁上扣了塊石頭下來,將還能用的陣法轉移到上頭。過程雖然複雜了那麼點,也存在著陣法上的磨損與消耗,但至少不算白白浪費掉。
如此扣了整整一面大石壁,才把陣法全都轉移完畢,心滿意足的將石頭全塞進手上的空間鈴中。
這可把兔子看得目瞪口呆,默默的縮了縮耳朵,假作自己只是個弱小無助的兔。
凌啟玉將身前那作為門板的石壁掀開,頓時間刺眼的陽光填充小半個石坑。
一瞧日頭。
好傢夥,都要正午了。
本想避避這烈日再出發,但又怕路上耽誤太久,萬一李瀾江比他早回宗門會憂心著他,便撈起兔子,離開了這個小坑。
才剛走出去沒到幾步,腳下忽就踩到了個東西,似還帶著淡淡的靈氣,便彎腰撿了起來。
竟然是一雙黑白麵具。
這面具上繪製著活靈活現的小獸臉,瞧著那是可愛極了。
就如同他那走丟了的黑白『毛』糰子般可愛。
思及『毛』糰子們,凌啟玉就有點難過,小傢伙們多可愛,還起了名字,說好了當家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跟著李瀾江離開了。
要是流落在山間被大野雞什麼的欺負了怎麼辦!
他嘆了口氣,翻手把那面具收了起來。
『毛』團們肯定是要去尋回來的,不過還是得先見著李瀾江確認清楚後再好好商量商量,他這勉強大半桶水的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