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範大將軍打仗雖然沒能耐,逃命的卻是數一數二的,兩浙地方這麼大,放跑了他,追起來也實在是耽誤時間。
所以陳吊眼一邊調整著兵力部署,整頓著隊伍,盡力避免義軍中出現騷擾百姓的害群之馬。一邊派浪裡豹、過江龍、鑽山鶴子等上次就有與破虜軍合作經驗的民軍首領,打著大都督府的旗號去安撫地方,勒令那些替北元守土的官員們投降。
陳吊眼以大宋兩浙大都督的名義保證,凡在臨安城破之前主動投降的,按陣前舉義對待。無論在范文虎摩下犯過什麼事,只要不是民憤極大者,皆可恕其罪。武將如果想繼續留在軍中,則可選擇去邵武指揮學院培訓兩年,出來後根據原來官職高低和在學校內的表現擔任破虜軍或地方警備隊的將佐。而那些出仕北元的文官,只要在任上沒幫助蒙古人欺壓良善,則可以進入候補官員梯隊,或者領一份高昂的“安家費”回鄉。
陳吊眼在給各地殘兵的檄文上寫得明白,不是老陳欺負人,不給大家官做。大都督府有規定,出任地方官員只有透過科舉、培訓這條路或地方選舉才能實現。即便現在為了拉攏大夥而封官許願,兩浙安定時,也會再把大家撤下來。與其虛與委蛇欺騙一時,不如從開始就跟大夥說清楚。
至於兩浙富戶、百姓,陳吊眼告訴他們不必擔心。按大都督府的《臨時約法》,他們的私有財產理應受到保護,如果有人打著破虜軍的名義搶奪他們的財物,他們可以隨時到陳吊眼的行營來告發。陳吊眼以祖宗的名義起誓,決不允許有人趁亂禍害百姓。
檄文一出,兩浙震動。一些早就起了三心二意的范家軍非嫡系武將紛紛投降,雖然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出於對時局的考慮,選擇了領一份“安家費”後到福建去享福,做買賣。但這種不抵抗的舉動還是讓兩浙的光復速度大大加快。而各地百姓在上次破虜軍橫掃兩浙時,就親眼看到過這支仁義之師的英姿。見範系人馬支援不住,紛紛痛打落水狗。有的給破虜軍報信,請陳、範兩位將軍早派人馬,到他的家鄉去驅逐北元的轉運使、倉庫使,以及那些打著蒙古人旗號作惡的色目稅吏。有的乾脆自發組織起來,將平素騎在大夥頭上的蒙古、色目小官砸成了肉醬。把這些稅吏、貪官“辛辛苦苦”積累起來傢俬,全部分給了周圍百姓。中間也夾雜著一些試圖趁亂撈好處的豪門、大戶,利用家業巨大,在地方號召力強的優勢,將地方衙門佔了,號稱替破虜軍開路。時局混亂,北元和破虜軍雙方都顧不上收拾他們,這些人也過得有滋有味。
到了五月底,幾支試圖冒險向杭州靠攏的死硬分子被李興統率民軍當頭一擊,煙消雲散,兩浙內能掀起風浪的勢力基本都被收服了,陳吊眼見自己暫時無後顧之優,又接到情報,說杜滸艦隊己經到達普陀山一代,立刻包圍了臨安,只給范家軍錢塘江通往大海的這條水道範文虎苦盼忽必烈的援軍不致,知道大元朝堂己經徹底放棄了自己。到了此刻,他只好抖擻精神迎戰,先派了幾支戰鬥力尚可的心腹部隊試探陳吊眼底細,結果將士們剛出城,就遭到了炮兵的迎頭猛轟,好不容易把一輪炮擊熬過了,隨著地面一陣震顫,李興又親自帶著騎兵衝了過來。
對於李興這個魔頭的光輝形象,范家軍至今記憶猶新。望見萬馬奔騰的氣勢和高高挑起的李字將旗,魂魄先去了三分。靠著城頭上弓箭手的配合裝模作樣地放了幾輪冷箭,立刻調轉身形,拚命問城門口湧。
范文虎氣得破口大罵,親自跑到甕城督戰,接連砍翻了三個百戶,一個千戶,依然制止不住潰勢。
“他***,老子平時養著你們,供著你們吃,供你們喝…”范文虎大罵道,出戰之前,他抱著挫一挫敵軍銳氣,也好將來投降時討價還價的幻想,沒想到自己的嫡系部隊根本沒有與李興交手的膽子。
“大帥,不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