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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笑著回答,彷彿早料到林琦會提出這種異議。“並且,咱們倆手中的炮加起來,才十幾門。山路崎嶇,搬來搬去,不夠勞神的!”

聽到這話,林琦眼神立刻一亮。知道西門彪沒打算硬攻,抬起頭,笑著問道“莫非西門兄有什麼妙計不成?”

“妙計沒有,損招倒是有一個!萍鄉守將袁貴是個党項馬屁精,整天只想著怎麼拍蒙古人馬屁。最近好像有個蒙古官兒要經過,所以沿途的大小奴才們紛紛清水潑街,黃土墊道。並且大力驅逐城內的流民和乞丐。;醴陵守將劉協是個新附軍出身的降將,在地方上威望還不錯,但是他這樣的人,素不得蒙古主人信任,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唯恐出了差錯惹主人發怒。如果我們冒充山賊,在醴陵和萍鄉之間突然出手劫了那個韃子官兒,兩地守將怕擔干係,肯定不要命地趕來相救。到時候咱們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不愁詐不開醴陵和萍鄉兩地城門。只要開啟任何一個城市,能搬的搬走,能分給百姓的分給百姓,實在搬不走的,咱就一把火燒了它,省得張弘範拿著他屠戮我百姓!”

西門彪抓起筆,重重地點在地圖上的群山間。

“好,就依西門兄!”林琦伸出手,在西門彪所點的位置畫了個圈。無論朝廷和破虜軍之間的爭端如何解決,自己這支在外圍的遊擊軍都應該打這一仗,因為,此戰不是為了朝廷,也不是為了破虜軍。

風起 (三)

蒙古軍剛一走進落虎嶺,西門彪就意識到了對手不是普通的韃子大員。

萍鄉和醴陵之間的官道還是唐時所修,經歷數百年風雨,多處已經被落石甬堵,狹窄得只可旋馬,可蒙古官員的五百餘名護衛硬是彼此照應著保持了行軍隊形,整個隊伍分為前中後三波,兩翼有遊騎策應。行進速度雖然慢,卻彼此呼應著,防禦得滴水不漏。

臨戰的興奮籠罩了全身,握弓的手卻穩如磐石,一絲顫抖都不曾有。這是一種老獵人見到好獵物的感覺,不當山賊好些年,西門彪血脈裡,已經久違了這種快意。

三夥蒙古軍身穿一色的牛皮輕甲,天雖然熱,卻沒有人摘下頭盔。從山坡上望下去,黑壓壓一片,烏雲般,緩緩捲過。馬蹄踏在山路上,隱隱帶有風雷之聲。

這是真正的北元精銳,風貌與平時大夥對付的那些新附軍截然不同。區區五百人,居然帶著千軍萬馬的殺氣,所過之處,鳥雀皆驚。呼拉拉飛上半空,夾雜著蕭蕭山風,向山外飛遠。

“彪爺,點子扎手,要不要先放幾個過去!”隨軍參謀胡二狗子匍匐著爬上來,附在西門彪耳邊問道。沒加入破虜軍前,他坐得是山寨中師爺的位子。行事謹慎慣了,考慮事情,也把儲存實力放在第一位。

“通知弟兄們,兜頭,堵尾。一個不放!”西門彪搖搖頭,否決了參謀的建議。信手抓起一枝鳴鏑,輕輕地搭在了弓弦上。

參謀胡二狗愣了愣,咧了一下嘴。倒退著爬進了藏身的泥坑,用樹葉堵住嘴巴,發出了一串鷓鴣叫。

“使不得啊哥哥也,使不得啊哥哥也!”清脆的鳥鳴聲從林間響起,隱藏在山崖邊上的破虜軍戰士,輕輕地撐起身體,分散著,向嶺口兩邊摸去。

“啪!”突然,一粒石子從山岩上滾落,去勢不急,卻彷彿在油鍋裡滴了一滴水。

山谷中的,騎士的前進速度驟然放緩,前軍帶住戰馬,快速地環了個半圓型的***。馬背上的武士同時操弓在手,刷地一下,天色一暗,數百枝箭同時射進了林中,彷彿下了一場箭雨。

樹葉盤旋著,落下。頭上的枝葉瞬間稀疏,陽光從樹幹間射了下來,映得人雙眼發花。淡淡的腥味道在草間瀰漫,血順著青草滲進土裡,受傷計程車兵卻哼都不哼,嘴巴緊緊地咬住了青草。

有傷重者身體弓成了蝦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