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解釋,立刻就就聯想到文天祥進獻的火炮、鋼弩等物上來。既然火炮、鋼弩這些奇物,文天祥都能造,那造幾隻抗浪的船,自然也是應該。
“張弘範那廝在廣州城外設了圈套,引丞相上鉤。為了防備他惱羞成怒,傷了陛下,末將只得帶了五百教導旅弟兄從外海轉來,同來的戰艦五艘,水師弟兄千名。蘇家的遠洋海船五艘、海商李芬利的阿拉伯海船兩艘。此外還有三艘僱傭來的遠洋商船,加在一塊總兒共十五艘大船,總計兩千多水手!”苗春見小皇帝趙昺問得仔細,心中暗暗稱奇。雖然急著上船,卻也不敢怠慢,細細地介紹了自己繞海而來的理由,免得將來讓皇帝對破虜軍起了疑心。
“那好,母后,兒臣欲隨苗將軍出海,不知母后和陸丞相意下如何?”趙昺問完了苗春,轉頭向楊太后請示道。
性子柔弱的楊太后吃了一驚,不知道向來不肯多說一句話的趙昺,為何今天如此決斷。連連點頭答應了,心裡卻是又憂又喜。喜的是,瞧今晚趙昺的表現與作為,將來必是一個有雄才的君主。憂的卻是,其兄端宗皇帝因為自作主張,莫名其妙地落水。倘若去了福建,被破虜軍保護,文天祥雖然有忠義之名,趙昺所處局勢,卻和當年的端宗類似,還是權臣當政,皇權旁落。趙昺行事如此乾脆,一旦得罪了權臣,弄不好,將來會落得和端宗皇帝一樣下場。
陸秀夫見皇帝已經做出了決定,自然不再多說。心中對趙昺所報的希望,又高了幾分。信心一回,臉上的氣色好看了不少。馬上命令人替趙昺準備轎子,蓑衣等物,隨苗春出海。
趙昺見太后與陸丞相都沒否定自己的意見,膽子更大,抬起手來,扯著苗春的絆甲絲絛問道,“苗將軍,不知每船可載幾人,可否把百官及其家眷裝下?”
“此番專為救人而來,十五艘鉅艦,每船裝二、三百人無慮,只是倉內擁擠些,委屈諸位大人了!”苗春心中更奇,沒料到趙昺小小年紀,已經懂得施恩與諸臣,正色答道。
此番前來的海船,除了五艘軍艦外,都是遠洋貨船,航速不如軍艦快,運載力卻遠遠過之。苗春怕給了人太多希望,耽誤了幼帝趙昺行程,所以不敢多報數字。但船隊運載力遠遠不止三千,旗艦上安排了皇帝和行朝大臣,其他四艘兵艦上的水手艙裡塞了百官家眷。同來的蘇家和另五艘商船,則儘可能地將宮廷護衛、太監、宮女和聞訊趕來的百姓裝了進去。大夥俱不願意留下受元軍的侮辱,所以狹小的船艙,每人一支吊床的安排,也毫無怨言。一些飽學且威望頗高的老者,還主動站出來,替破虜軍維持上船秩序。
半個時辰,十五艘鉅艦皆滿,港口周圍,扶老攜幼趕來的百姓卻聚集了數以萬計。大夥站在雨中,不向前擠,也不肯散。眼巴巴地看著戰艦旗艦拔錨,下槳。
“大夥散去吧,稍做隱忍,一年之內,我苗春一定殺回來!”苗春站在旗艦頭上,衝著人群大聲喊道。
眾人默不作聲,此刻雷聲稍小,無邊風雨裡,大嶺方向傳來的喊殺聲卻越來越清晰。有人恨恨地跺了跺腳,自作主張,鑽到停泊在港內宋軍水師戰艦上去解纜繩。幾個幫助破虜軍維護秩序的父老重重地向苗春面前吐了口吐沫,相繼走進舊式戰艦中。
“那些戰艦隻可近海航行,經不起浪…”苗春心中大急,連忙解釋道。卻沒有人肯聽他的勸告。越來越多的人默默沿著棧橋走進船艙,看情形,是寧願坐了海船葬身魚腹,也不願留下再做一次北元的順民。
閩鄉侯甦醒見狀,咬咬牙,把心一橫,大聲喊道。“那港裡還有軍船和水手,若諸位不怕死,且聽我的安排挑船坐了。此去生死有命,莫怨天由人!”
話音剛落,只聽見人群中一聲喊,男女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