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盜,答應帶我去日本,卻在路上勾結別人,想截殺我!”范文虎突然在一邊插了一句。
杜滸平生最恨別人欺騙自己,范文虎的證詞,恰恰給了他發做的最好理由。抓起樓刀,扔進了方勝手裡,吩咐:“既然這幾個日本人既然是來賣刀的,你就把這些刀給他享用吧。
帶遠點兒,別髒了老子的船!”
“是l”方勝答應一聲,帶著幾個水勇,拎小雞一樣拎其小五郎和他的下屬,向船尾部甲板走去。
“我是日本人,你不能殺我!”小五郎垂死掙扎,狂喊道。
“可你與我的敵人站在同一條船上!”杜滸冷冷地回答。
片刻後,喊聲停止。杜滸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范文虎面前。
“範某能親眼看到這些惡棍服誅,心願己了。杜將軍不必戲弄與我,不過是一死而己!”范文虎笑了笑,抬起頭來,率先說道。
小五郎等人臨陣出賣,讓他感到非常憤怒。見杜滸把幾個樓人戲弄個夠,然後統統殺了,又覺得非常欣慰。情知落在杜滸手裡,肯定難逃死劫,乾脆露出了幾分光棍本色。
“如果我把你押到泉州,交給陛下,不知道你是否有臉見他!”杜滸看了看范文虎,又看了看在范文虎旁邊瑟瑟發抖的范文虎的妻子兒女,嘆了口氣,憐憫地問。
“范家大小固然會被斬首示眾,但陛下卻沒臉審我?”范文虎搖頭,笑著回答。
“哦?”杜滸沒料到范文虎死到臨頭,卻如此嘴硬,一時間,難掩心中驚詫。
“範某之罪,不過是帶了二十萬兵馬投敵。是為了范家,而出賣了大宋。他趙家太后,天子,把整個臨安,半個大宋,連同三十餘萬兵馬賣了,同樣是為了自家安危,恐怕罪孽比範某還深重!”范文虎振振有辭地解釋。
“你可知李大帥,你可知馬太守,你可知婁將軍?”杜滸暴怒,指著范文虎的鼻子罵道。“天下正因為像你這樣,把自家利益放在國家與民族之前,才導致我華百擅w萬里!”
“我只是說陛下無顏審我,並未說我所作所為一定正確。杜將軍家細算起來,恐怕有人在北方官做得也不小?”范文虎毫不客氣地頂撞道。他不願再受顛簸之苦,存心求死,所以盡力想激怒杜滸。
出乎范文虎預料,聽了他的話,杜滸不怒,反而大笑起來。
“正是,杜某的族人,文垂相的弟弟,在北方的官兒都不小?”杜滸大笑著說道,“可天下總有李大帥,婁將軍,文垂相和杜某這樣的人在?只要我們之中一個在,你這種敗類就永遠抬不起頭來,無論給自己找多少理由,塗抹多少無奈,都是徒勞!”
范文虎嘆了一聲,不再說話。沉默了片刻後,換了種語氣懇求道:“以將軍所作所為,自然可殺我。但我聞大都督府有一條約法,罪不及妻弩…”
“是啊,你殺別人全家時,就斬草除根,順理成章。我抓了你,卻罪不及妻鴛。這世界上,好人總是要吃虧!”杜滸又嘆了口氣,叫過幾個心腹,指著范文虎說道,“這位範大將軍一心求死,你們給他留個全屍,找個島嶼葬了吧!”
“謝杜將軍l”范文虎聞言,躬了躬身,被士兵們推下甲板去了。
杜滸目送他遠去,看了看跪在甲板上抽泣的范家子侄,皺了皺眉,不知如何處理才好。
依照他的冷酷性子,本打算找茬將這些人一併殺了。但范文虎最後與他費了那麼多話,繞來繞去無非為了最後一句,罪不及妻鴛。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包括文天祥和杜滸,家族中都有敗類。所以范文虎一個人做的事情,只能讓他一個人承擔。至於他的子孫是否在其惡行中受益,與他所做的惡事無關。
“這個范文虎,倒是個顧家的人”張惰在旁邊嘆息道。他本是黃水洋豪傑之一,歸宋後被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