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對風輕塵的身份有諸多疑慮,但風輕塵儼然成為一個值得她兩肋插刀的人。
看到這些傷痕,她無法不動容。
她想象不了,究竟受了多少傷,才會留下這麼多痕跡。
是誰對這個男人,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以至於身上連一塊好地兒都沒有。
“你這是看上我的身體了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白明微的神思拉了回來。
白明微惱怒:“胡說八道!”
風輕塵笑了:“若不是,你怎麼看那麼久?”
白明微解釋道:“只是想看看骨頭有沒有傷到。”
風輕塵低笑:“那是用眼睛可以分辨的麼?”
白明微沒有理會他,一如往常陷入沉默。
風輕塵又道:“你若喜歡,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讓你好好欣賞便是,但是現在我很冷。”
白明微連忙為他將衣裳拉上,而後坐到一旁,離他些許距離。
風輕塵慢條斯理地繫上腰帶,一股熱氣在衣裳裡竄來竄去,裹挾著芬芳藥味。
他轉過身,動作明顯比剛才輕鬆許多。
想來撞/擊帶來的疼痛,此時已經得以緩解。
久久聽不到白明微的聲音,他復又挑起唇角:“小姑娘,穿上衣裳我還是很冷,我們互相依偎著取暖,如何?”
“不如何。”白明微把披風解下,遞到了他的面前,“你裹著披風會好一些。”
風輕塵把披風推回去:“逗你的,難道你給我上藥時,感受不到我身體的炙/熱麼?”
“你體寒,還是你披上比較好,若是受涼了,到時候還得我照顧你。”
白明微沒有與他客氣,把披風復又裹在了自己身上,開始思考脫困一事:“不知這洞口覆蓋了多少積雪,如果比較少的話,可以用劍氣震開。”
風輕塵捧著小白貂,頃刻過後,道:“小白說,雪很厚,幾乎堆滿了整個狹長的過道,用劍震不開,也挖不出去。”
白明微看著他認真聽小白貂說話的模樣,不由好奇:“你真能聽懂它的話?”
風輕塵搖頭:“人與人之間都有語言障礙,更何況人與動物,從未有人教我貂語,我如何能聽懂它的話?”
白明微眉頭輕輕蹙起:“那你怎知它在說什麼?”
風輕塵把小白揣進懷裡:“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與小白相依為命,小白很有靈性,會表達它的所見所聞。”
“剛開始,我根據它的一些動作和叫聲,大概能猜測出它表達的內容;後來,相處久了,我自然而然便理解它在表達什麼。”
“但這種理解並非聽懂它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它幫我很多,也陪伴我最久,所以我把它當做摯友。”
說這一番話時,他的語氣十分平靜。
正因為平靜,才能讓人感覺到,這番話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心酸。
白明微伸手摸了摸小白貂的腦袋:“很高興在你低谷的時候,有它一直陪著你度過。”
“我也很感激,在我最低谷的時候,你對我的幫助,所以我也把你當做朋友。”
風輕塵仔細地聽著白明微的話,到得後來,唇角那抹風光霽月的笑容,也雜糅進了苦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