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彷彿鬆了一口氣一樣,微微一笑,道:“朕的身子比從前好了,這都是你的功勞,你辦事,朕也放心,待會兒張皇后過壽,你可準備好了壽禮嗎?”
談完了正事,兩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柳乘風賣了個關子,道:“陛下待會兒就知道,定不會教娘娘失望。”
朱佑樘頜首點頭,鄭重道:“皇后待你不錯,你有這心意是應當的。”他舔了舔嘴,漫不經心的道:“上一次你偷偷辦那什麼清風報,將皇后牽扯進去,朕還打算加罪,是皇后勸說,才輕饒了你,這份恩情你要記著。”
提起清風報的事,柳乘風老臉不禁一紅,連忙道:“微臣年少無知,還請陛下恕罪。”
朱佑樘拂袖道:“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正如你上次對朕說的那番話一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就是。”他繼續道:“皇后那邊只怕已經做好了準備,你既然先入了宮,就暫時在這兒歇一歇,朕去見見皇后,等太龘子入宮之後,朕自叫他來尋你,今日朕和說的這些事,誰都不要提及。對了,還有那個王司吏是不是?他能看出這玉佛的來歷,又能守口如瓶,可見也是個幹練之人。將來若是查出了明教的蛛絲馬跡,朕自有封賞。”
朱佑樘似是又想起什麼:“朕倒是記起了一件事。那寧王父子今日也要入宮賀壽。這兩個人,你盯緊他們。看看他與入朝拜壽的大臣。哪些更親近一些。”
柳乘風想了想,答應下來,朱佑樘微微一笑,道:“好了,朕走了,來人,再給柳愛卿換副新茶來。”
朱佑樘眼看日上三竿,午時轉眼就要到,便扶了扶頭上的通天冠。急匆匆的走了。
這朱佑樘前腳一走,柳乘風便渾身輕鬆起來,軟噠噠的靠在椅上,大叫:“那個誰誰……,上茶,上茶,肚子有些餓了,有糕點沒有,這宮裡御廚做的糕點想必不差,給我來兩斤……”
仍留在這殿裡的小太監倒也聽他的話,連忙道:“柳百戶少待,立即給您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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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到了巳時,午時未到,這鴻臚寺裡才開了中門,寧王父子並肩出來,身後是一隊從南昌府帶來的侍衛,古銅色的面板,菱角分明的臉,眼眸警惕的掃視四周,比之那宮中的大漢將軍,更多了幾分彪悍。
這鴻臚寺外頭,共停著兩輛車,原本上高王朱宸濠要進後一輛車去,寧王朱覲鈞捋著須,淡淡的道:“宸濠,與為父同車吧。”
朱宸濠點了點頭,便走到前車來,車伕已經拿來了個高凳,朱宸濠則是扶著朱覲鈞走上高凳進入車廂,他這才進去。
車廂很是寬敞,父子二人同車倒也不擁擠,馬車漸漸動起來,朱覲鈞才淡淡的道:“宸濠,禮物都準備妥了吧?”
朱宸濠臉上露出幾分飛揚之色,信心十足的道:“為了這方琴,兒臣糜費了黃金三千兩,那賣家開始還有些不捨,若不是軟硬兼施,只怕也沒這麼輕易到手,張皇后素愛彈琴,對這古琴定是喜歡。”…;
朱覲鈞微微一笑:“原本是想叫人快馬加急到南昌府去府庫裡挑選些珍物,這一次倒是恰好得了這麼一件至寶,足以打動張皇后的心了,只是那太龘子和柳乘風送什麼禮物你可打聽了嗎?”
朱宸濠冷笑道:“倒是打聽了,只是沒有頭緒,那太龘子一個月的月錢只有這麼多,想必也置辦不了什麼。至於那柳乘風,據說他的百戶所裡倒是有錢,還有那什麼報館,也是日入金斗,卻沒有聽說過挪動了這些錢出去,想必是捨不得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
朱覲鈞想了想,道:“這柳乘風詭計多端,卻是要小心,父王聽說,咱們前腳剛剛去了那昭明寺,那柳乘風后腳就去了,他莫非是在查什麼東西?”
朱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