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蕭清淮——你就怎樣?
蕭清淮思慮半晌,再拍一下南姍的臀部,終於將威脅的話語講了出來,一臉戲謔之色道:「就打這裡,嗯,脫光了打。」
很想找條床縫鑽進去的南姍,在小五同志連聲的催逼下,終於兩掛麵條淚的保證,再不喊爹救命了——咦,不過,那叫娘可以咩!
今日是臘月初五,本該是南姍與蕭清淮例行進宮請安的日子,不過因有皇帝提前發話不用去,能偷懶一回的南姍也樂得清閒,反正,錢太后涼涼是怎麼著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的,但是——他們不親自去,還是要派人進宮去一趟意思意思。
南姍拿了自己的佛經存稿,與小五同志新寫的擱在一起,放到一方紅漆雕花木盒中,交代孫正英:「這是我與殿下抄寫的佛經,為太后祈福用的,你給送到寶華殿去,另外,替我和殿下向皇上、太后和皇后問安。」
打發走孫正英,南姍突然有點無所事事的感覺,蕭清淮去書房發奮用功了,雖然就在內書房,但是打擾老公上進是不對滴,外頭天氣又寒冷,不宜出去散步,雖然偌大的皇子府,她還沒有溜達過,思來想去,南姍爬上暖炕窩著去了。
皇宮中,孫正英灰頭土臉的從慈寧宮出來,再前往御書房替二位主子給皇帝叩首請安,御書房外頭,蘇有亮抱著一柄拂塵,腳步悠悠的來回著打轉,見孫正英前來,神色了悟的笑了笑。
簡單的問候寒暄之後,蘇有亮笑道:「皇上這會兒正在考問七皇子的功課,不好進去打擾,你且等上一會。」
天下太監以蘇有亮為首,孫正英不敢有半分託大,忙應了聲:「是。」
蘇有亮好整以暇地瞧著孫正英,輕聲嘆道:「這麼多皇子裡頭,皇上抱過最多的當屬五殿下,五殿下大婚之後搬離了皇宮,皇上心裡時常惦記著,也不知五殿下在外頭住的慣不慣。」
孫正英心思剔透,忙笑著答道:「五殿下這幾日的起居作息,都是極正常的,除了大婚的頭三日,天天都晨起練劍,昨兒個出了趟府,到工部衙門走了一遭,和五皇子妃一塊抄的不少佛經,也讓奴才一併帶了來,已送去宮中的寶華殿,為太后祈福用。」
蘇有亮望著霧濛濛的天空,又感慨道:「五皇子也算是咱家看著長大的,自小性子沉靜,寡言少語,也不知五皇子妃和五殿下處不處得來。」
孫正英忙又道:「五皇子妃和五殿下新婚燕爾,處得可好著呢,依奴才看,五殿下對五皇子妃一見如故,這才幾日的功夫,就看得跟心尖尖一樣,五皇子妃省親歸寧那日回來,不知怎得半路睡著了,都是五殿下親自抱回屋的,還有五皇子妃到前廳去派差,五殿下都在暗處隨著呢……就跟那水不離波,秤不離砣一個樣,好著呢。」
他們哪是什麼一見如故,分明就是半對青梅竹馬……蘇有亮又道:「說起來,這五皇子妃也才十五歲多些,年紀尚幼,皇子府上上下下那麼多雜事,也不知她能否打理妥當,會不會手忙腳亂。」
孫正英笑嘆道:「說來慚愧,奴才不瞞蘇公公,五皇子妃對管家挺熟的,想來在孃家時沒少上手,說起來做起來一套套的,五皇子妃進府後,統共就只見過奴才三回,第一回是見府內所有下人訓話,舉止大方,氣派十足,誇讚敲打立威安撫一樣不缺,第三回便是今日交代奴才進宮請安,這第二回見奴才呀,五皇子妃把這臘月要做的所有事,從府內的大小諸事到外頭的莊子田地,都做了打算計劃,哪天要做完哪件事,都說得清清的,還說了,若是大夥兒好好完成差事了,臘月正月都獎雙份月錢,若是誰偷懶耍滑……」
在南姍接待姨媽的日子中,京城又有傳言紛揚開來,似乎是錢國舅又打死了個平民百姓,然後被某位愣頭青御史上奏給皇帝了,皇帝將摺子留中未發,沒做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