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藏好錢,躲在門後探出腦袋望了堂屋坐著喝水的宋冀一眼,見沒有要抓他的意思,才開門走出去。 “做什麼鬼鬼祟祟的?”宋冀放下碗,好氣又好笑。 “這不是怕你又鬧彆扭麼?”石白魚故意嗆他:“畢竟某人那麼小氣,之前弄一身傷,萬一這次再一哭二鬧三上吊怎麼辦?” 宋冀:“……” “對了,你們這……”石白魚差點說漏嘴:“這些獵戶,蛇膽都不要的嗎?” 那可是好東西,但牛大他們只說了蛇鱗和蛇骨,至於蛇膽怎麼處理卻沒提。 石白魚以為這裡的人不知道蛇膽的價值,想提一嘴,卻險些脫口而出你們這裡,還好及時打住了。 “蛇膽之前答應了一位老先生給尋的,所以我讓牛大他們處理好後,託鏢局的人給送過去了。”宋冀沒說老先生是誰。 石白魚點點頭,也沒多問,轉身去了灶房,卻不知宋冀一直凝望著他的背影,心裡的疑惑再次一閃而過。 魚哥兒方才,是想說你們這裡麼? 雖然沒說出來,但口型看,沒出口的那個字,應該是裡沒錯。 土生土長在這裡的人不會這麼問,除非不是這裡的。 不過隨即想到兩村之間的距離,便又打消了疑慮。 儘管石白魚身上的破綻挺多,但還是那句話,宋冀只想過好當下的日子,不想深究什麼,所以這疑慮依舊是轉瞬就被拋到了腦後。 魚哥兒身上有秘密是肯定的,但宋冀認為對方願意坦白的時候自然會說。 一直好吃好喝好藥的養著,宋冀的傷恢復的很快,就是腹部因為縫合的原因,拆完線後跟長了條蜈蚣似的,看著有些猙獰。 “是不是很醜?”看石白魚拆完線一直輕撫傷疤,宋冀本能的收了收腹。 “是有點醜。”石白魚眼眶微紅:“腹肌都不完美了。” 宋冀:“……” “不過你別擔心,就算你腹肌不再漂亮,我也不會嫌棄你的。”石白魚吸了吸鼻子:“讓我緬懷一下。” 宋冀:“……” 不,已經感覺到嫌棄了。 “哎……”石白魚嘆氣:“把衣服穿上吧。” “眼不見為淨?”宋冀挑眉。 “胡說。”石白魚眼淚汪汪:“是看不到就沒那麼心疼了。” 宋冀:“……” 有區別嗎? 這心疼的還不是毀容的腹肌? 遇到石白魚前,宋冀臉上頂道醜陋的疤都沒焦慮,這會兒卻連腹部都焦慮上了。 想著回頭去醫館問問,看有沒有生肌祛疤膏之類的東西,就算不能完全去掉,淡化一下也好。 “腹肌不好,腰好就行。”宋冀心裡打定主意,嘴上卻道。 石白魚想到昨晚吱嘎響了大半宿的床,想到那久違的滅頂快樂,臉一下就紅了。 “我去做飯,一會兒還得上山打漆果。”石白魚轉身就要離開,被宋冀拽了回去,起身撲倒在了床上:“幹嘛?” “還早。”宋冀低頭親了親石白魚,起身把人抱上去躺好:“你再睡會兒,我去做飯。” 石白魚不想躺:“那我去喂兔……” “兔子昨兒夜裡下崽了。”宋冀打斷他:“紅哥兒一早就去守著了,雞也餵了,牛棚裡也有足夠的草料,毛球不用管,它自個兒抱著竹子能啃一天。” “但是我真不……” “聽話,再睡會兒,晚一點我跟你們一道上山。”宋冀養傷期間,石白魚打漆果都是叫上吳阿麼一起。 “說到這個,我有事要跟你商量,就那幾棵漆樹支撐不了多久,即便能源源不斷供應,就咱們兩三個人也打不了多少。”石白魚坐起來:“所以我想等回頭需求量大了,咱們乾脆以兩文錢一斤的價格,對外收購。” “兩文錢一斤?”宋冀蹙眉:“可你蠟燭才四文一根。” 石白魚點頭:“但漆果的價值,又不止是蠟燭。” 宋冀聞言,便知道石白魚心裡自有成算:“這事你決定就好,不過眼下再睡會兒。” “你為什麼非讓我睡回籠覺?”石白魚不解。 宋冀捏他鼻子:“你給我拆線一直在揉腰,是不是腰疼?” “疼倒不怎麼疼,就是酸。”石白魚有些委屈:“還不是你,都說不要了就是不聽,再這樣下去,我遲早牡丹花下死,成世上唯一一個被自家男人……那什麼死的風流鬼!” “你是喊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