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龐仲文和紅哥兒擁著進了大門,龐家的其他人才簇擁著行動不便杵著柺杖的老夫人趕來。 雙方一番介紹後,都對石白魚他們熱情得不行,言語間,頗有些感恩戴德。 “紅哥兒,你陪陪外祖母,祖父跟你叔他們去書房談點事。”龐仲文摸摸高興得蹦蹦跳跳的紅哥兒腦袋。 “好!”紅哥兒很懂事,聞言便過去挽上外祖母胳膊:“外祖母,紅哥兒來扶您,慢些走,當心腳下。” 哄得老夫人滿臉慈愛,高興的合不攏嘴。 龐仲文目送外孫攙扶著老妻和大家離開,這才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兩人去了書房。 一路過來,龐家給人的感覺都很好,沒有他們擔心的情況出現。就看紅哥兒那瘋躥的身高和活潑的性子,就知道沒有受過委屈。 不僅沒有,龐家這些人對他還都不錯。 幾個舅母看他的眼神都充滿慈愛,對石白魚他們同樣感激的很,幾個表兄弟姐妹看著和他關係應該也不錯。 這讓兩人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隨便坐。”進了書房,龐仲文客氣的招呼著兩人,自己卻沒入座,而是朝兩人拱手行了一禮:“此番連累二位恩公,老夫深感愧疚,恩公冒雪遠赴京城為老夫作證用心良苦,老夫感激不盡,再造之恩無以為報,請受老夫一拜!” 龐仲文這一舉動,嚇了兩人一跳,忙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龐大人,萬萬不可!” “對,我們也沒做什麼,龐大人能逢凶化吉,那是您立身清正,不然我們做什麼也沒用,何況也沒做什麼。” 兩人將龐仲文扶到椅子坐下來。 “說實話,今兒早上進宮一趟,看聖上態度,原本以為還有得扯皮,大人能這麼快洗去冤屈,還真沒想到。”石白魚快人快語:“想來朝堂之上,戚將軍和聖上都出力不少。” 龐仲文雖然軟禁家中,倒也並非兩耳閉塞,朝堂早上經歷的那番腥風血雨他還是知道的。 戚照昇和皇帝確實打著配合為力保自己費心不少,但之所以這麼快反轉,還是因為他那門生拿到了太師等人犯罪的證據。 但石白魚他們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不僅破除了有關私鹽的栽贓,也引起了不小轟動,這才打了太師等人措手不及。 若不是這樣,就他門生拿出來的證據未必能扳倒太師,說不定還會被人做文章反咬一口受到牽連。 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龐仲文沒有藏著掖著,給兩人把朝堂上的來龍去昹簡單說了一下,好讓兩人安心。 “這麼說,牽涉私鹽案的,其實是太師等人?”石白魚冷嗤:“不僅貪得無厭,還陷害忠良,當真可惡至極!” “太師和戚家一樣,都是陛下外親,陛下年少繼位,諸多身不由己,也就是這些年,才漸漸開始執政。”提到這個,龐仲文就忍不住嘆氣:“老夫和將軍府,太師,都是受先皇所託輔佐幼君,原本那人也是好的,奈何權利動人心。” 到底石白魚他們不是朝堂中人,龐仲文沒有深說,待下人上好茶水點心退出去後,便聊起了別的。 知道兩人惦記著紅哥兒,話題大多繞著紅哥兒,然後便說到了石白魚進獻的那些東西上。 “說到這個,今日朝堂上爭論最厲害的,便是你進獻的幾樣東西,大家都認為應該把造紙術和活字印刷交給工部。”龐仲文想到那些人的嘴臉,嗤之以鼻:“卻唯獨藤編軟甲和酒精,這種歸為軍餉的東西,各執己見,既想給掌握到朝廷手中,可提到銀子就開始哭窮。” “既要又要唄。”石白魚絲毫不驚訝,可以說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那吵到最後怎麼樣了?” “哪能那麼快?”龐仲文捋了捋鬍子:“別說被戚將軍起頭把話題移到了案子上,最後又牽扯出太師等人一應罪行,即便沒有,一天兩天也不可能有結論,而且,最終還得看陛下。” 聽到這話,石白魚點點頭:“我已經給陛下寫了陳情書,無論是酒精還是藤編軟甲,我都要保留生產權,至於印刷術,以及造紙術,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生產權?”龐仲文一愣。 石白魚點頭,將自己的計劃和龐仲文說了一遍。 龐仲文聽完心中很是感慨:“你的顧慮是對的,要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