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和宋冀一路閒聊,悠哉悠哉回村去,可是苦了石老大一家。 車伕跑路後,東西被扔了一地,路上也沒遇到順路的牛車驢車,只能一人一個揹簍,苦哈哈的徒步回村。 下午走到半夜,才看到村口,累的腳底都磨出一串水泡。 尤其是從小被嬌生慣養的清哥兒,長這麼大,就沒遭過這罪。聽著田翠娥邊走邊罵石白魚兩人,想到這一遭正是因為她禍從口出,心裡煩不勝煩。 “娘,你可少說兩句吧。”清哥兒忍無可忍:“二哥眼看就要下場科考了,都說別去招惹魚哥兒他們,你還非管不住嘴!” “嘿,你個……”到底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寶貝哥兒,田翠娥罵人的話都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又沒說錯,那魚哥兒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早知道他會恩將仇報,當年就不該收留他,直接給發賣出去!” 清哥兒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娘扯皮。 “閉嘴!”還是石老大喝了一聲:“嘴打爛都管不住你這張嘴,莫不是真想被人割了舌頭!” “石老大你……” “再敢在這節骨眼兒給我找事,看我不抽你!”石老大腳疼肩疼,心裡同樣憋著火:“個敗家娘們兒惹禍精,再吵吵老子休了你!” 見石老大是真動了火氣,田翠娥這才消停下來,沒敢再嘚嘣兒個沒完。心裡卻咬牙切齒的想著,等她二兒子考上秀才,定要讓那兩人好看! 叫聲宋爺,還真拿自個兒當個人物。 我呸! …… “阿嚏!” 洗過澡,宋冀赤著上半身從浴房出來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石白魚趕緊抖開衣裳給他披上。 “沒事。”宋冀揉了揉鼻子,剛說話又連打好幾個噴嚏,鼻頭都嗆紅了。 “還沒事呢。”石白魚給他披上衣裳,又拉他坐下,拿來幹帕子給他絞溼頭髮:“你也是,這麼晚了還洗什麼頭啊,白天洗不好嗎?” “都一樣。”宋冀任由石白魚站在自己身後忙活,皺著眉抬手搓了搓發燙的耳朵。 “耳朵怎麼了?”石白魚問著偏頭一看:“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摸一下,還滾燙。 “估計是有人在罵我。”宋冀開玩笑。 “要真是有人罵你,肯定是田翠娥。”石白魚想到就好笑:“我看這一路可沒幾輛牛車,他們車伕嚇跑了就只能揹著東西走路,沒準兒這會兒還沒到家呢,嘿,該!” “嗯。”想到這,宋冀也笑了。 石白魚順勢在宋冀臉上親了一口:“謝謝相公替我出氣。” 宋冀心頭一動,反手一把將石白魚拽到懷裡,都沒出灶房,抱著就吻了起來。 一開始石白魚還挺配合,但眼看這人大有在灶房來一發的趨勢便瞬間清醒了,忙伸手推搡。 “等……”石白魚被欺負的話都說不利索:“別在灶房,紅……紅哥兒……” 宋冀鬆開石白魚,直接起身去把灶房下了門閂,別說紅哥兒,誰也別想進來打擾他倆好事。 石白魚一看他是真準備在灶房,貓身就想溜,被折返回來的宋冀抓到懷裡,抵著灶臺就再次欺身吻了起來。 “灶房……” “嗯。”宋冀抓住石白魚的手別到身後:“等下去浴房。” 石白魚:“……” 第二天,石白魚果然又沒能起來。 宋冀倒是神采奕奕,拿著石白魚早就畫好的蠟燭機圖紙去找了村裡的王木匠,定了三臺蠟燭機,又拿上兩把破鐮刀,去鎮上按照圖紙打了三把割蠟刀。 辦完正事,宋冀又去菜市買了些肉,新鮮的水果也買了一些,便趕著牛車回了村。 到家已經是下午了,然而院子裡忙活收購漆果的卻只有紅哥兒和吳阿麼兩人,根本不見石白魚的人。 “宋爺好!” “宋爺回來啦?” “感謝宋爺賞口飯吃,這漆果我們都是挑最好的撿,您要不要看看?” 宋冀正找著石白魚,聽到聲音便轉頭看去,發現是來他家賣漆果的三家男主人。 看到三人討好帶怯的眼神,宋冀怔了怔,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村長找的三家人都是踏實肯幹但家境困難的本分人,自從固定向宋家賣漆果,家裡有了進項日子便開始有了盼頭。 宋冀惡名在外,以往大家看到他都自覺繞開,尤其是窮苦的老實人更是不敢惹,路上碰到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