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這事暫時還沒結果,石白魚也不急,他有信心對方會答應,只是最後選哪一種就不好說了。 再者,這邊事情還沒完,秦元就算現在答應了,合作也得先擱置。 石白魚倒不擔心秦家會來陰的,合作也有段時間了,秦家要是那等短視鼠輩,蠟燭就不可能合作的那麼順利。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解決縣令這個麻煩。而讓兩人吃不準的,是欽差的為人。 也正因如此,是直接告狀,還是設計他們狗咬狗,才一時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兩人還是決定找張虎瞭解下縣令那邊的情況,畢竟單方面接觸欽差,有時候資訊未必那麼準確。 “縣令最近很是頭疼,這欽差表面好拿捏,美人照接,賄賂照收,但就是不給個準話,非但沒把人籠絡住,反而遞了不少把柄,據說見天在家罵欽差貪心不足。”張虎得知兩人來意沒有藏著掖著,將昔日同僚那得來的資訊一五一十給說了:“要我看,這欽差貪心是假,扮豬吃老虎才是真。” “怎麼說?”石白魚追問。 “直覺。”張虎道:“欽差大人素有剛正不阿美名,越是聲名在外的人,越是在意名聲,尤其還是天子近臣,沒道理裝都不裝一下,就與人同流合汙。” “你都能想到,那縣令想不到?”宋冀挑眉。 張虎冷笑:“一手遮天慣了,就真以為天高皇帝遠,狂妄自大,早就被財色迷了眼,如何看得清,即便看得清,也不會放在眼裡。” 儘管張虎說的有理,兩人卻並未妄下決斷。 不是不信任張虎,而是因為那位欽差對紅哥兒反常的專注。 不乏有老人就是特別喜歡孩子,但僅憑一面就三句不離口,且總刻意往孩子身上繞的行為,想不多心都難。 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一點好。 龐仲文還不知道自己過分關注紅哥兒遭了石白魚兩人誤會,聽完隨從彙報,得知紅哥兒就是他失散女兒的骨肉,自己親外孫,激動得站都站不穩。 “快,快!”回過神,龐仲文連聲吩咐:“去宋家!” 然而去了才發現,兩個大人不在家,紅哥兒根本不給自己開門。 龐仲文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孩子聰慧,簡直跟他女兒小時候一樣。 隨從看看緊閉的大門:“大人,要不先回去,等宋家夫夫回來再……” “沒關係,我就坐石墩等也一樣。”龐仲文見外孫心切,根本捨不得回去,說罷便一撩袍擺在宋家門口的石墩坐了下來。 隨從:“……” “你站遠點,凶神惡煞的,別嚇到紅哥兒。”龐仲文擺擺手,對隨從一臉嫌棄。 “大人。”隨從有些無奈,雖然能理解大人認孫心切,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大人找到孫少爺的事,未免傳到縣令耳裡,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龐仲文自然知道隨從的意思,但他並不在意:“老夫到隗寧縣第一天起,身邊就不缺各路耳目,你以為能瞞住他們?” “這……” “打從第一次見到紅哥兒時,我的反應說不定就已經被人看在眼裡,何況你調查紅哥兒身世的事根本瞞不住。”龐仲文道:“既然瞞不住,認和不認都會將他置身危險之中,與其這樣,不如護在身邊。” 其實如果要那些人注意不到紅哥兒,最好的做法就是不查不理不上心,但他已經找了女兒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根本不可能忍得住,也不想忍。 若因為某些因素再次錯過,那他死都無法瞑目,更無臉回去見老妻。 既然無法忍,那便認回來,努力護著好了。 隨從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動了動嘴,還是沉默退到了一邊。 石白魚從巷子口轉過來,看到屋門口等著的人還驚了一跳,再看發現是欽差,鬆口氣的同時不禁又有些疑惑。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紅哥兒警惕心挺高,沒有隨便給人開門。 “他怎麼在咱家門口?”石白魚拐拐宋冀胳膊:“而且還不顧形象坐石墩上?”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宋冀道。 石白魚點點頭,跟宋冀一起走了過去。 “老先生,您怎麼坐這啊?”石白魚走近後一臉驚訝的問。 “老夫有事找你們,不知可否進去說?”龐仲文見兩人回來,忙讓隨從攙扶起來。 石白魚和宋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