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的話雖不中聽,卻發人深省。
皇帝沉默須臾,到底沒好再提這茬,將人關切慰問了一番,便放人離開了。
過後卻是放下公務,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石白魚說的那些話。
石白魚沒管皇帝怎麼抉擇,離開皇宮便直接去了內閣。右相的空缺遲遲不見補上,他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兒,累得腳不沾地。
煩,偶爾確實挺煩,但也足夠充實。
唯一非常不滿的就是,活幹雙份,俸祿卻還是原來的。
不愧是父子倆,真一根藤上結不出兩樣瓜。
都摳門兒成精了。
“怎麼繃著個臉?”下午宋冀來接他,看到人面無表情滿臉寫著不高興,不禁納悶兒:“早上陛下叫你過去說什麼了?”
“就廣鋪國營廠的事兒。”石白魚提起衣襬登上馬車:“我說多了一個個不樂意,我不說了又不滿意,隨便吧。”
“你最近……”宋冀看著石白魚背影頓了頓:“怎麼感覺脾氣見長,好像很容易就心煩氣躁?”
石白魚鑽進馬車的動作一頓,轉頭奇怪的瞅宋冀一眼:“沒有啊,我不一直都這樣麼?”
宋冀搖了搖頭,伸手推了推他後背,示意進去說。
“說了你別生氣啊。”宋冀在他身邊坐下來:“你近來情緒不太高,具體表現在一些小事兒上,放以前你都不會在意,但最近你就會動氣,就拿早上出門,上馬車你腳底打滑了一下,你就皺眉踢了梯子一腳。”
石白魚:“……”
“還有。”宋冀把人攬過來摟住:“昨晚小月伺候洗漱,帕子沒擰乾,你就把帕子扔回盆裡,給人嚇一跳。”
石白魚:“……”
宋冀還沒完:“再往前,咱倆那什麼,我時長久了點,你就踢我一腳,翻臉不幹了。”
石白魚:“……”
宋冀總結:“諸如此類,不勝列舉。”
石白魚:“……”
被宋冀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石白魚眉心微蹙,現在心裡就燒著一股無可名狀的煩躁。
莫非,男人……不是,哥兒也有更年期?
回過神,石白魚當即被更年期三個字雷一激靈,猛地轉頭看向宋冀,卻被對方順勢捧臉,在嘴角親了個響。
石白魚:“……”
個……個老不正經的!
“回頭讓紅哥兒給看看。”宋冀安撫的摸摸石白魚的臉:“你一向脾氣軟和,突然情緒煩躁必然是身體原因。”
雖然……但是……
“我什麼時候脾氣軟和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石白魚自認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待人也確實寬厚,但脾氣軟和還是濾鏡太厚了。
惹急眼,他可是睚眥必報的主。
只是沉得住氣,也夠心大,輕易不會與人為難罷了。一些小打小鬧,他也不愛較真。
宋冀自有一套說辭:“我每次那麼欺負你,你也只是咬牙受著,脾氣還不軟和啊?”
石白魚:“?”
不是……
我跟你談正經的,你擱這跟我開黃腔呢?
“有次給小魚兒系扎,你憋得直哭,也沒真跟我急眼。”宋冀怕石白魚忘了似的,故意提醒:“就你生辰那天晚上。”
石白魚:“……”
所以,什麼脾氣不好都是套路,在這等著呢?
石白魚挑了挑眉,眯縫著眼上下打量宋冀,尤其注重盯了腰部以下好一會兒,那左看右看,像是恨不得給扒光雕朵花出來的直白眼神,讓宋冀咳了一聲,本能側轉過去一點,單手抻了抻腿上的衣襬。
“你……看什麼?”儘管宋冀極力表現的正常,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