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石白魚正恍惚走神,聽到笑聲轉頭,就看到一粉衣女子拉著個錦衣華服的高大漢子在那捂嘴做鬼臉。
“哥,你看這些人臉上捂的東西,好奇怪,好搞笑啊!”
漢子抬手拍她腦袋。
粉衣女子不滿:“幹嘛拍我?”
“別胡說,這是口罩,預防瘟疫用的。”漢子捏她臉:“衙門貼的告示你不都看過了?”
“區區一塊棉襖,就能預防瘟疫,騙傻子呢?”粉衣女子嘟囔:“我才不信!”
“不信你不戴便是,但別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漢子拉她上馬車:“我可是聽說這東西是前丞相石白魚搗鼓出來的,當心惹了眾怒。”
“哼!”粉衣女子不以為意:“有什麼了不起的。”
等兩人上馬車離開,石白魚才收回視線。無語又好笑,實在不明白那女子敵意從何而來。
不過也不重要就是了。
他石白魚只做該做的,讚譽或詆譭,都與他沒有關係。
只救該救之人,不救趕著赴死的鬼。
倒是靈哥兒氣憤不已:“夫郎,他們……”
“無妨。”石白魚轉頭離開:“走吧。”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會這麼快,就在縣衙又遇到那對兄妹。
不過兩人之前就沒注意到他,所以現在見他進門,也只是瞥了一眼,並沒給多餘眼神。
兩人正纏著付子凌要放行令,出城。
“我們又沒病,你憑什麼攔著不讓我們出城?”粉衣女子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傲慢。
漢子在一旁唱紅臉:“小妹,不得無禮。”
“本來就是,他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城,明日便是外公六十大壽,要是錯過了,他擔待得起嗎?”粉衣女子冷嗤:“一個哥兒當上縣令,還真拿自個兒當個人物了!”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藐視朝廷命官?”石白魚走上前去:“你外公是誰?是何人物?竟能讓你如此目中無人刁蠻跋扈!”
“你!”粉衣女子一看石白魚也是個哥兒,當即冷嗤一聲:“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本姑娘!”
石白魚不跟她磨嘴皮子,轉頭看向付子凌:“付大人,此女藐視朝廷命官,擾亂治疫進展,罪不可赦,按律當收押監禁,杖責五十!”
“你大膽!”粉衣女子一聽怒不可遏:“你知道本姑娘是誰嗎?在這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誰敢?!”
漢子忙把粉衣女子拉到身後:“在下滄州知府外甥謝秋實,不知這位何方神聖,竟敢在縣衙大言不慚?”
“神聖未到境界,有血有肉一普通人罷了。”石白魚笑看粉衣女子一眼:“石白魚。”
“石……”
兩人反應過來,臉色一變,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這滄州知府官威不小,其親眷作威作福,都作到隗寧縣縣衙來了!”石白魚冷笑。
付子凌一直沒出聲,這時抬手打了個手勢,立即便有衙役上前,將兄妹倆控制了起來。
“姓付的,你敢!”兄妹倆一下就慌了。
“押下去!”付子凌行動告訴他們,就敢。
很快,兄妹倆就被罵罵咧咧押下去了。
付子凌這才朝石白魚拱手:“讓石老受驚……”
石白魚聽到那句石老就一激靈,忙打斷:“不妨事,只是沒想到這滄州知府親眷居然如此囂張,這種時候都毫不收斂。”
“囂張才好。”付子凌頓了頓:“只要上奏的摺子能順利送到御前,不論調查結果如何,常閆琮都逃不掉一個失職之罪。”
可一個失職之罪,運作空間太大了,只要有關係有人脈稍微一疏通就容易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