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可以說的輕巧,卻是石白魚心裡鬥爭後豁出一切的承諾。 這個男人太好了。 不說揣崽,就是刀山火海,披荊斬棘,他都願意。 石白魚從來不是個戀愛腦,但這一次,他想為對方戀愛腦一回。 人生難得瘋狂,只因眼前這人值得。 …… 自從知道石白魚有了,宋冀便變得緊張起來,什麼都不讓他上手,吃的用的,全都要過他的眼,走個路都怕步子太大摔了。 石白魚這個該緊張的反而還好,想通後便沒太大感覺,甚至時常會忘記這茬,除了剛開始那兩天,後面該幹嘛幹嘛。 “你就放輕鬆,別緊張了。”石白魚本來沒事,天天被他這麼盯著,都快神經質了:“你這樣搞的我路都快不會走了,再這樣我就搬紅哥兒院子去,咱倆分房睡。” 宋冀:“……” “還有。”石白魚沒好氣:“上次紅哥兒撞人還沒賠禮道歉,趕緊備禮給人送去。” 本來麼,兩人如膠似漆,但石白魚沒想到揣個崽越看宋冀越煩,只想把人趕遠遠的,再被盯下去,他就該成提線木偶了。 分房,這是必然不能分房的。 被嫌棄宋冀也不敢說什麼,看了石白魚一眼,便轉身去備禮。 雖說是有意套近乎,但兩人並不打算備多厚重的禮,只提了一籃子雞蛋,幾塊臘肉就上門去了。 明著賠禮,實則試探。 老人倒是沒有嫌棄宋冀帶來的東西,就是朝他身後看了看:“怎麼沒把紅哥兒帶來?”怕宋冀多想,解釋道:“老夫跟這孩子投緣,有空可以多帶他來這邊坐坐。” “紅哥兒正是活潑愛跳的年紀,怕他驚擾了大人,便沒帶來。”宋冀把東西遞給老人身邊的隨從。 “小孩子嘛,活潑好動正常。”老人態度和藹,話題卻繞著紅哥兒:“你夫郎瞧著不大,紅哥兒看著卻不小,不知這……” “紅哥兒是小人師父的侄孫,自幼失去雙親,被我師父養大,去年師父病逝,便把紅哥兒託付於小人,算是小人侄子。”宋冀雖然不知道這欽差為何話題總繞不過紅哥兒,但並未隱瞞。 老人捋著鬍子,一時沒有說話,半晌才長嘆口氣:“沒想到孩子那般懂事可愛,竟有這般身世。” 宋冀沒有接話,心裡很是疑惑,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對紅哥兒感興趣。想到那些達官貴人某些不良癖好,不由生出幾分警惕,卻沒有表現出來。 好在對方沒有再問,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怎麼樣?”回到家,石白魚便拉著他問:“禮他收了,態度怎麼樣?可有嫌棄?” “收了,並無嫌棄,態度尚可。”但宋冀臉上並無喜悅,反而眉心緊皺。 石白魚一看就知道有事:“既然這樣,那應該是好事,可我看你怎麼愁眉不展的?” 宋冀便將在那邊的情形原原本本跟石白魚說了:“我總覺得他對紅哥兒過於關注,不太尋常。” 石白魚聞言一愣。 宋冀嘆氣:“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可別還沒解決豺狼又來個虎豹。 “我看他不像是那種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石白魚也不敢太過篤定,畢竟雙方素未蒙面,突然這麼上心,確實怎麼看怎麼不正常:“以後儘量讓紅哥兒少出去吧,先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然而兩人不知道的是,此時另一處宅院裡,欽差龐仲文,也正拿著一幅女童舊畫看了又看。 “像,太像了,尤其那雙眼睛,簡直跟凝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龐仲文想到那孩子與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那麼像,就抑制不住激動,可轉念想到宋冀說的自幼失去雙親,便又紅了眼眶。 “香兒,爹終究是來遲了,當年都是爹不好,眼睜睜看你被洪水沖走卻沒能來得及救你,爹孃找你數十載,這終於有了眉目,沒想到,卻是天人永隔,爹對不起你啊!” 雖然還沒有確認紅哥兒的身份,但龐仲文回想那張和自己女兒幾乎如出一轍的臉,就幾乎篤定了那是自己外孫。 越是篤定,欣喜的同時就越是難過,忍不住捧著畫像老淚縱橫。 “大人,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不是沒有,那孩子雖說跟小姐長得像,卻未必就一定是小姐骨肉,不如還是讓屬下先去查證一番。”隨從見龐仲文這般痛苦,忙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