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的產量,都擠破頭的去買。”師爺瞥了眼兀自激動看著賬本的縣令:“等徹底推廣擴種開來,來年咱們隗寧縣收成,想必會非常可觀。”
縣令沒管師爺說了什麼,放下賬本就去了宋家。
縣令到宋家時,石白魚還在睡懶覺,被叫起來臉都沒洗,隨便披了件衣裳就出去了。
“大人過來,可是有事?”石白魚打了個哈欠。
縣令也不介意他的失禮,只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們本不用賦稅……”
“原來是因為這個。”石白魚不等縣令說完,就打斷他道:“不交賦稅,是朝廷給的優待,可戰事未停國庫空虛,身為大昭子民,總要盡分力。”
“既然是為糧草……”縣令頓了頓:“為何不直接送去邊關?”
“為何要送去邊關?”石白魚反問:“養兵用兵,都是朝廷的事,若是朝廷開口,自然義無反顧,但既然沒有,那我這麼往邊關送糧,往小了說越俎代庖,往大了說,私相授受結黨營私?”
縣令被反問得一愣。
“沒出事的時候,自然不算什麼,可一旦出事,此舉便是被人攻堅的弱點。”石白魚喝了口茶水醒神:“反正都是送去邊關,何不到國庫過一遭,名正言順的送過去?”
縣令:“……”
這心眼子繞的。
但不得不承認,石白魚所言確實在理。
凡事過猶不及,若是一味大包大攬,好事也能變壞事。
想到秦家往戚家軍運糧這事,就被有心人做文章不止一次,縣令就汗流浹背。
得虧陛下清醒,並不忌憚戚家,但凡換個糊塗又疑心重的,戚家和秦家都得遭殃。
“是我想簡單了。”縣令捋了捋鬍鬚:“只是你們這樣上交賦稅,同樣是打破陳規,怕是會得罪不少人。”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若是大人也交,陛下都交,誰還敢有異議?”石白魚挑眉。
縣令:“?”
直到從宋家出來,縣令都覺得這一趟來的屬實多餘。一方面覺得石白魚的話很有道理,一方面送上門被拉下水又深感無語。
心裡也莫名佩服不已。
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去縣令就習慣性的寫了道奏摺,上奏御前。注重提了產量和肥料的事,至於石白魚說的那番話,則書信給了龐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