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錢不用出力,其實也還好。” 出了皇宮,宋冀看石白魚唉聲嘆氣,知道他是在為什麼煩躁,便出言開導。 “哪有那麼輕鬆?”石白魚靠在他身上,軟骨頭似的要死不活:“咱們除了任務之外,有盈利權,就不可能給錢當甩手掌櫃,肯定得有人介入才行,目前咱們根本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不就得自己受累?” “倒也不一定。”宋冀迎著石白魚詫異看過來的目光:“人選不一定非要是咱們自家人,也可以對外找,就像一些店鋪掌櫃夥計一樣,很多都是這樣對外找的。” 這不就是招聘麼? 石白魚瞬間茅塞頓開。 確實,因為一直以來好像需要人手大部分都是買的奴僕,不然就是村子裡找,讓他不知不覺就形成了固定思維,忘了其實還可以對外招工這茬。 這麼一來,倒確實不足為難了。 不用長期兩頭跑,就可以完美解決。 而且這印刷,利用好了也是個賺錢的營生,不一定非侷限在京城。總部在京城,但地方官府同樣可以成立,只不過需要一個緊密相連的紐帶。 既能歸屬朝廷管轄,又能以最快最節省的速度,將這種印刷便利惠及全國各地。 國企嘛,當然要遍地開花才行,侷限在一個窩裡,那隻能是小作坊,算什麼國企。 這個陳情書裡其實已經提過了,但大家明顯沒能領悟到其中精髓。 這個不急,慢慢來就行了。 回頭倒是可以再詳細掰開了提提,離開前擬訂好文書,讓龐仲文轉交上去。而且這個要鋪展開,也是個大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所以不急。 想到龐仲文,石白魚不禁有些感慨:“我還以為這事既然任命給翰林院,那負責人肯定會從裡面挑選,沒想到會落到龐大人頭上。” “龐大人也算半個翰林院的,算是沾邊,而且他身在內閣,又是陛下的人,怎麼看,都是最合適的人選。”戚照昇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這會兒才開口:“所以陛下雖然……但心如明鏡,其實還是擔心你們會受到掣肘,在給你們當靠山。” 石白魚:“……” 把個周扒皮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還真是謝謝他哦。 “你這是什麼表情?”戚照昇好笑:“陛下他摳是摳了點,但可比那些不摳的強太多,從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他對自己也摳,但從不在該花的地方省。” “比如軍餉?”石白魚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戚照昇這話的潛臺詞。 果然,戚照昇點了點頭:“不過國庫空虛是事實,即便陛下帶頭縮減開支,力挺軍餉撥劃,但每年能撥到軍營的依舊有限,這些年戚家軍能勉強過得去,真多虧了秦家,如今又有了你們無私相助,實乃我北昭之福。” 石白魚:“……” 無私……就有點戴高帽了。 石白魚自認沒那麼高尚的覺悟和情操,其實都是無利不起早,只是所謀的不一樣罷了。 還有就是,石白魚穿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所在的國家叫北昭。 “那個……我有個問題。”石白魚的關注點,並沒有在國家名稱停留太久:“秦家和戚家軍這樣,也算是緊密相連了,就不怕,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你有所不知。”雖然石白魚問的委婉,但戚照昇明白他的意思:“戚家軍從始至終,都是陛下的,最初便是先皇一手創辦,後來過到陛下手裡,從未變過。” 意思就是,戚家軍的兵權真正掌握在皇帝手裡,所以根本不存在私下勾連。 但兵權是死的,人是活的,真要起二心,又哪是這規矩框得住的。既然不是絕對,那自然就免不了被有心人離間下黑手。 更別說,要是遇到個多疑的君王。 這也是石白魚不直接和官員或是軍營合作,而是直接找上皇帝的原因。 但這些,根本不能隨便宣之於口。 “我知道你的意思。”戚照昇見石白魚不再多嘴,默了默道:“戚家雖然掌管戚家軍,但只有需要出戰的時候才會向陛下請出兵符。” 石白魚懂了,兵符在古代的軍隊,是權利的象徵,他們可以將在外君命可以不受,但卻不會不認兵符,而且只聽命於兵符。 戚家作為主帥,必然是一個軍隊的主心骨。 戚家和兵符,是一個相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