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石白魚那麼決絕的離開,宋冀哪裡還躺的住,當即撐著坐了起來。聽著腳步聲離開,又聽著腳步聲回來,竟靠著床頭生生枯坐了一個多時辰。 石白魚領著吳六把漆果和其它東西擔進屋,巨蟒屍體則沒讓牛大他們往屋裡抬。 “扔院壩就行,靠角落一點。”石白魚去給幾人衝了碗糖水:“大家辛苦了,喝水歇一歇,午飯就在這吃,我看看宋冀就做飯。” “吃飯就不用了。”吳六道:“你還要照顧大哥,我們就不麻煩了,等大哥好了再聚不遲。” 幾人喝完糖水就離開了。 石白魚準備去房間看看宋冀有沒有高燒再去煎藥做飯,不想進門就被一雙燒得通紅的招子直勾勾盯著。 他腳步本能的頓了頓,這才皺眉走了進去。 “不是讓你躺著,怎麼起來了?”石白魚過去摸了摸他額頭,果然滾燙:“又高燒了,你躺著,我去給你煎藥。” 到底還是要服藥才行。 去到灶房,石白魚把藥煎上,便拿木盆打了冷水,打算回去給宋冀繼續物理降溫。走到門口,就見紅哥兒揹著一揹簍的草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吳阿麼。 不過吳阿麼沒進來,揹著草先回自己家了。 “叔阿麼,你們回來啦?”紅哥兒看到石白魚瞬間揚起笑臉。 石白魚忙放下木盆,過去幫紅哥兒把揹簍取了下來:“怎麼打這麼多?” “不多,我背的起。”紅哥兒搖頭。 石白魚摸了摸他的頭:“我在給你宋冀煎藥,你進去看著火,一會兒我回來做飯。” “宋冀叔怎麼了?”紅哥兒一聽緊張道。 “受了點傷,不打緊。”石白魚折身過去端起木盆:“去吧,以後幹體力活悠著點,你還小,壓狠了會不長個的。” 一聽不長個,紅哥兒被嚇到了。 石白魚笑了笑,端著木盆走了。 “叔阿麼,你照顧宋冀叔,我來做飯。”眼看石白魚走到堂屋門口,紅哥兒才回過神喊了一句。 “行,隨便做點。”石白魚沒有攔著。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八歲,已經能幹很多活了。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他和宋冀一般都不攔著。 再者紅哥兒心思敏感,要是什麼都不讓他幹,小孩兒反而會不安。 回到房間,宋冀一張臉都燒紅了,那麼高大壯實個人,縮在被子里居然有點可憐巴巴。 石白魚趕緊擰了帕子敷在他額頭上。 但眼下這種情況,必須得儘快把溫度壓下來,溼帕子降溫根本不夠,還得要酒。 必須是燒刀子烈酒才行。 宋冀平常基本不喝酒,所以家裡根本沒有,好在村裡萬大娘家就有賣,石白魚趕緊去打了點回來。 將酒倒在草紙上給宋冀擦拭身體,又不停更換帕子,折騰老半天,溫度才總算降下去了。 這一遭竟是比昨晚燒的還厲害。 好在沒多久紅哥兒就把藥煎好了,石白魚喂宋冀服下,又檢視了傷口,確定沒惡化,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可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你昨晚就沒睡,現在還這麼熬著身體會受不住,一會兒吃過飯你就去睡。”宋冀看石白魚這麼熬,很是心疼,知道在這對方睡不好,所以沒有要求一起:“去隔壁,能睡得好些。” 石白魚沒搭理他,顯然還擰巴著。 其實這件事,兩人都有錯,心裡明明清楚,但就是緩不過勁兒,儘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擰巴什麼。 “魚哥兒。”宋冀拉著他的手:“你別這樣,我會心疼。” “你心疼個屁。”石白魚吐槽:“往心窩子捅刀子的時候可沒見嘴軟。” 宋冀理虧:“對不起,我錯了。” 除了這個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石白魚瞪著他,想陰陽怪氣說兩句對方死了自己一定到他墳前敲鑼打鼓改嫁的狠話,但對上那雙眼睛,到底沒忍心。 “我其實早就不打算跟你搭夥過日子了……” “咋的?”石白魚打斷他:“你還準備拆夥啊?可以啊,等你傷好了咱們立馬和離!” 嘴上說的痛快,嘴巴卻癟了癟。 “我要點頭,你是不是馬上就哭出來啊?”宋冀看得好笑:“不是要拆夥。” “不是要拆夥那是……”對上宋冀的視線,石白魚話音一頓。 “果然是個笨蛋美人。”宋冀低笑一聲:“你野人哥哥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