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買賣一場,這二十兩總不能白花,都說嫁出門的哥兒姐兒潑出門的水,何況是賣出去的。”石白魚同樣笑得一臉親切:“大堂哥,你說呢?” 石承松依舊賠笑:“方才是我失言,魚哥兒……” “大堂哥實話實說而已。”石白魚掃一眼臉色難看的石老大夫婦,催促宋冀:“宋哥,我們上去吧。” 宋冀嗯了一聲,正眼都沒給石家人,揹著石白魚就徑自從幾人身邊擦過,上了樓。 石承松轉身目送兩人上去,半晌才道:“這宋獵戶確實面相兇惡,待魚哥兒倒是極好。” “哼!”田翠娥呸了一聲:“大庭廣眾讓男人背來背去,也不害臊,跟他那個賤人娘似的,狐媚胚子,生來就是勾引男人的破爛貨!” 聽到田翠娥滿嘴粗俗罵語,石承松皺了皺眉。 田翠娥一看大兒子表情,也怕惹了他反感,忙止住喝罵,和他再次掰扯起清哥兒嫁妝來。 石承松被纏得沒法,到底給了幾兩銀子才得以脫身,對這一對只會扒在身上吸血的父母更加厭惡至極。 眼看大兒子煩不勝煩扔下幾兩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田翠娥還委屈上了:“這老大就是不如兩個小的貼心,冷心冷肺,都讓他那媳婦兒給帶歪了!” 石老大沒吭聲,顯然也是對大兒子才給幾兩銀子這事很不滿意。 “都怪魚哥兒那晦氣東西!”田翠娥話鋒一轉,就罵到了石白魚頭上:“要不是他突然出現,我們原本可以好好跟老大說說……” 聽她提到石白魚,石老大面色嚴肅:“你可消停些少去招惹那煞星,老二好不容易才找到人作保,別再給我節外生枝,要是耽誤老二考秀才,看我怎麼收拾你!” 石老大想到石白魚也恨得牙癢癢,但對方現在有宋冀那個惡霸撐腰,連著田地被拿走,老二遭算計,他是真不敢惹,就盼著老二考上秀才有了功名,到時候…… 想到這,他又警告的瞪了田翠娥一眼,轉身回了樓上房間。 田翠娥儘管心頭火起,但也知道石老大顧慮是對的,眼下天大地大,老二考功名的事最大。 “不行,明天就得回去,到廟裡給老二祈福祈福,希望菩薩能保佑他順利考上秀才。”田翠娥嘀咕著,也跟著回去了,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退房回去。 …… “那就是你大堂哥?”聽到隔壁的隔壁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宋冀倒了杯水遞給石白魚,問。 “嗯。”石白魚頓了頓,伸手接過杯子:“一隻笑面虎罷了。” 在原身記憶裡,石承松不像石承灃和石清,人前人後不會主動欺負他,甚至慣會裝好人。 但每次原身吃虧挨欺負,都少不了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原身這個小傻子,因為那一點裝模作樣的恩惠,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搶著幫石承松幹。自己都吃不飽,找到野蛋野果子的,還不忘分他一份。 甚至在知道被田翠娥賣給鄰村村霸老獵戶時,還眼巴巴的讓人給石承松帶口信,以為對方會回來救他。 最後卻落得個逃婚失敗跳河自盡的下場。 想到這,石白魚看向宋冀,心想:這老獵戶哪裡老嘛,明明正當壯年,長得霸氣,但好看。 兇倒是真的兇。 那啥的時候可兇了。 “你心裡有數就行。”宋冀本來還想提醒石白魚,見他心如明鏡,便不再說了。 正好夥計送熱水進來,兩人洗了洗,便上床睡了。 睡得晚,又沒什麼事,兩人不可避免睡過了頭,起來時街上已經人聲鼎沸,天色更是大亮,瞧著都快到中午了。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宋冀是第一次睡這麼晚的。 “餓不餓?”宋冀問著就準備起身,卻被石白魚八爪魚似的牢牢扒拉著動彈不得,只得拍拍他屁股,示意他讓開:“我去讓夥計送早飯。” 石白魚趴在他身上動都不動:“不想吃,別去了吧,再陪我躺會兒。” “飯還是要吃的。”宋冀耐心哄:“魚哥兒乖……” “不要乖。”石白魚抱緊宋冀,閉著眼睛就是不讓人起來:“你要餓了就吃我好了。” 宋冀好笑:“又作呢?” 石白魚就是賴著不起,還不讓宋冀起。 沒辦法,宋冀只得抱著人拍了拍,陪他繼續睡。 一直睡到大中午,石白魚才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