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手裡的酸梅已經喂到了嘴邊,聽到這話驀的一頓。 “那時候家裡窮,吃了上頓沒下頓,餓的黃皮寡瘦,可不像你養的這麼好。”張楊氏回憶往昔諸多感慨:“多虧老大懂事,不鬧我,沒像懷老二時那樣害喜嘔吐,這才少遭點罪,不然就當時那條件,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懷孕,不是都會吐的嗎?”石白魚眨了眨眼,腦瓜子嗡嗡的。 “誰說的?”張楊氏笑道:“這懷孩子,也得看情況,有的鬧騰有的不鬧騰,一個孩子一個性子。” 石白魚:“……” 低頭看看長肉的腰,到嘴的酸梅突然就不香了。 但經過上次的烏龍,他沒敢因為張楊氏的話輕易下結論。 可即便這樣,接下來的時間,石白魚始終因為張楊氏的話不在狀態。直到散場和張虎兩口子分開,都沒能緩過來。 “怎麼心不在焉的?”宋冀將從茶樓多買出來的一份酸梅遞給石白魚。 石白魚看了一眼,儘管饞的不行也沒接。 “到底怎麼了?”宋冀目露關切:“可是張嫂子跟你說了什麼?” 石白魚搖頭:“沒,就是突然不想吃酸的了。” 宋冀看看手上的酸梅,再看看石白魚,一臉狐疑。 石白魚卻不想多說:“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改明兒去醫館找大夫看看,但這事在確定之前,他不想讓宋冀知道。 倒不是故意瞞著,主要是怕又是個烏龍。 至於確定之後,石白魚一時顧不上想那麼多。腦子卻亂糟糟的,不太提得起精神。 回去後也沒怎麼和宋冀親熱,洗漱完就睡下了。 宋冀看他這樣便也沒鬧他,給他蓋上薄被,就抱著人睡了。 翌日,石白魚破天荒起了個大早,隨便找了個買早飯的藉口便出去了。 宋冀準備去灶房做飯的腳步一頓,目送著石白魚離去的背影,猶豫了下沒有跟上。 走出巷子,不遠就是醫館。 這個時間醫館也就剛剛開門,幾乎沒什麼人,石白魚進去都沒有排隊,便見到了大夫。 大夫見石白魚面色紅潤,不像生病的樣子但心不在焉,以為是給家裡人請大夫:“不好意思,上午不出外診,要是條件允許,還請把病人給帶過來。” “不是。”石白魚在大夫對面坐下:“是我看診。” “嗯?”大夫面露疑惑,但還是問道:“你身體有何不適?” “不適倒沒有,吃得好睡得好,就是口味變得很奇怪。”石白魚猶猶豫豫:“尤其嗜酸,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想找大夫給看看。” 大夫聽到症狀有些驚訝,若不是石白魚一身男子打扮,他都以為這是個哥兒有了呢。 “把手伸出來。”大夫摸了摸鬍子道。 石白魚忙撩起衣袖,把右手伸出去。 看到他小臂內側花包形狀的紅豔孕痣,大夫目光一頓,可算是解惑了,但並沒有妄下斷語,而是仔細給把了脈象。 右手把完換左手,幾番確認後,才含笑看向石白魚。 “恭喜這位夫郎,你脈象圓潤,這是有喜了。”大夫拱手:“觀你面相紅潤,並無不適,這安胎藥就不開了,只需回去好生將養便是,只是這胎像雖穩,前期還是要多加註意,儘量減少同房。” 有有有…… 石白魚整個懵住,好一會兒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給診金離開了醫館。 魂不守舍的飄回家,看到宋冀等在門口的瞬間,他眼睛一紅,就朝人撲了過去。 宋冀忙抬手接住,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 石白魚搖頭,不說話,也抱著人不撒手。 宋冀便任由他抱著,耐心等他情緒平復下來。 過了許久,石白魚才悶悶的道:“我有了。” “有什麼?”宋冀納悶兒,沒見魚哥兒有帶東西回來啊,甚至連說買的早飯都沒帶。 石白魚一把掐在他腰上,咬牙切齒:“旱地發芽了!” 宋冀:“……” 宋冀先是一懵,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當即瞪大了眼睛,推開石白魚,低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看過大夫了。”石白魚吸吸鼻子:“估計就是那次掉裡面鬧出的人命。” 宋冀傻在原地。 “大夫說我身體挺好的,繼續保持就行,不用吃藥。”石白魚說著又想哭了。 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