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冀之所以說一半,還是因為酒精的加成。 但只有石白魚知道,在沒有抗生素和消炎藥的情況下,酒精只能起到基本的消毒殺菌作用,救人的效果微乎其微。 只能說,比起用清水,酒精確實提升了傷口的自愈比例。 要是能搞出抗生素和消炎藥就好了。 可惜石白魚不懂藥理,雖然知道一些原理,也是一知半解。 “早知道會來這裡,當年選專業就該……” “嗯?”宋冀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石白魚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感慨書到用時方恨少。” “你已經很厲害了。”宋冀看穿他心思:“沒有誰是萬能的,你所知的東西,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以及命運。” 石白魚嘆氣:“你不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若是能弄出來,不僅能治病救命,改變很多人命運,對咱們自己,也是一本萬利的事。” 宋冀輕笑出聲:“你總是把利掛在嘴邊,但所行之事,卻大義當先。” “我……” “不擅長的東西,就別勉強自己,也別為此遺憾。”宋冀把石白魚拉到懷裡:“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你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石白魚嘴上這麼說,眼睛卻笑得彎了起來:“不說這些了,宋哥,你話本揣哪了?” “怎麼?”石白魚突然問起話本,宋冀心頭一突。 “咱們要不在馬車裡……” “不行。”宋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為何不行?”石白魚納悶兒:“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我身上不是泥就是血,你不嫌髒啊?”宋冀無奈:“回頭又該嫌棄我了。” 被宋冀這一提醒,石白魚才注意到他身上確實挺髒的,畢竟把人扛下山又扛進縣衙,右邊肩膀上全是血,甚至染得胸口袖口都是。 石白魚有點輕微潔癖,見狀還真下不去手,本來興致乍起的他突然就萎了,咳了一聲,隨即挪開離宋冀遠遠的。 宋冀:“……”一臉無奈:“我自己受傷也沒見你這麼嫌棄。” “那不一樣。”石白魚慵懶的靠著車廂:“你的再怎麼我也只會心疼。” 宋冀很是受用,當即把外面的紗袍脫了,雖然裡面的衣裳也被染上了不少,但到底要好很多。 石白魚見他脫了外面的罩衣,這才蹭過去,剛一靠近,就被宋冀扣腰帶進懷裡,扶著後腦勺低頭吻住。 這猝不及防的一吻,多少帶著點被嫌棄的惱羞成怒。雖然他自己拒絕的,但石白魚那麼躲開,還是讓他介意上了。 本來以為會被推開,沒想到石白魚竟順杆子爬,兩人差點在馬車裡放縱。 還是路程太近,限制了發揮,還沒進入正題,就到家了,兩人不得不打住了,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從馬車上下去。 回去找了一圈,沒看見兩崽,一問才知道,被周嬸和吳阿麼帶著去清哥兒他們店裡玩兒了。 兩人對視一眼,當即決定洗個澡,回房接著馬車上未盡的興繼續。 難得天氣這麼涼快,不多活動活動,簡直對不起他們血氣方剛的年紀。 …… 涼快總是短暫的,陰了一天,接下來天天烈日高懸熱死人。 日子按部就班又度日如年。 很快,兩人就將縣衙的事拋之腦後。 這麼多天過去沒有訊息,都以為人掛了,不想人不僅活了過來,還拖著一身傷上了門。 雖然驚訝,但人既然上門來了,總要去見見。 只不過兩人剛走進堂屋,就被一雙澄光瓦亮的眼睛盯得停住了腳步。 石白魚拉拉宋冀胳膊,小聲:“虎目圓瞪,澄光瓦亮,怎麼看著像是來尋仇的?” 宋冀默了默:“應該……不至於。” 但這眼神,確實過於爍亮了點,彷彿裹挾著殺氣,撲面而來。 “果然是你!”沒等兩人上前,對方就突然暴喝一聲,扯到傷口齜了齜牙:“嘶!當時迷迷糊糊就感覺是你,沒想到還真是,好小子!” 兩人:“……” “老子還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上了。”陳漢捂著傷口一瘸一拐的上前,上下打量:“宋鄉男,好小子混的不錯!” “將軍要不還是坐下說話?”宋冀一臉無奈:“別激動崩了傷口。” “沒事兒,老子浴血沙場三十多年,比這更嚴重的傷都受過,也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