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多聊,在家和工坊的三岔路口就分開了。 工坊那邊不僅貨物和裝置要收拾,工人也得安排。 宋冀到後迅速寫了封信交給大力,又給了他龐仲文在京城的住址,便將人交代一番遣派去了縣城。 餘下工人,家裡人手不夠的,回去幫忙收拾細軟,人手足夠的給雙倍工錢留下來幫忙。 讓宋冀意外的是,大家都選擇了留下來。 “我們家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糧食年年不夠吃,就準備一些細軟乾糧,我夫郎和爹孃孩子就夠了。” “我家人多,我留下幫忙。” “我一窮二白全靠東家給的工錢養活,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我留下來。” “我也留下來!” 吳阿麼和白茹蘭就更不用說了,即便兩人都沒有家人幫忙收拾細軟乾糧,還是選擇了留下來,哪怕宋冀提議讓他們回去都不肯。 人多力量大,工坊這邊雖然貨物多,裝置也不少大件,但都收拾的很利索。 除了貨物,宋冀也沒打算把所有東西都帶走。所幸他和石白魚都有著未雨綢繆狡兔三窟的習慣,在建工坊的時候,就同時挖了地下倉庫。 入口選在院子東面角的老樹後,門和其中一塊石磚嚴絲合縫。除非是深諳此道的人,不然很難發現。 雖說這些東西放在地下倉庫,難免也有被發現的風險,但也沒辦法。再者這些裝置不懂的人也不知道幹什麼用,就別說狇夷人那些賊寇了。 貨物因為每天都要往不同的地方送幾趟,堆積的倒是不多,反而是原材料要麻煩一點。 宋冀原本想帶走,但考慮了下,還是放棄了,和裝置一併藏進了地下倉庫。 看起來好像沒多少收拾的,但轉移打包完,也耗了不少時間。 而回到家的石白魚,同樣忙的不可開交。 其它東西都還好,能藏地窖的藏地窖,能帶走的帶走,唯一麻煩的是家禽。畢竟都是活物,數量還多。 雖然這段日子也陸陸續續給各酒樓飯館送了不少,但新養的崽子也是一群一群的。藏不住,帶走還麻煩,最後考慮再三,只能忍痛捨棄。 不過長成的石白魚也沒完全放任不管,和小月一起抓了幾隻宰了,放完血裝麻袋,當儲備糧帶走。 宋冀回來時,石白魚正在打包細軟。 “工坊處理好了?”石白魚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我這也準備差不多了,有些能收拾的收拾了,不能收拾只能舍了,家禽宰了一些,炒了兩袋大米和黃豆,兩袋麵粉和玉米粉,比干糧好儲存,菌菇能收割的收割了,不能的沒管,這東西沒了回頭再育一樣。” “嗯。”宋冀把他拉開:“一邊歇著,我來收拾。” “家裡現有的錢我都帶上了,可惜大頭在錢莊,要是真打起仗來,能不能取出來還是未知。”石白魚想到那幾萬兩,心臟狠狠一揪,但眼下還是小命要緊。 “沒事。”宋冀也心疼,但還是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們這邊緊鑼密鼓的收拾著,村長也把村裡人都召集起來將事情說了下去,聽到有狇夷人出沒,不用詳說,大家都知道各種厲害,行色匆匆的回家就收拾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陷入到熱火朝天的忙碌中。 清哥兒沒想到自己剛來瓢兒村安家就趕上這種事,神色變了又變,但也沒說什麼,回家和自己那口子收拾起來。 心裡惦記著雙河村的爹孃,可眼下大家都忙著逃命,肯定不可能等他跑回去報信。 朱子良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焦慮什麼,停下手上的動作:“清哥兒,這裡你收拾,我去雙河村通知爹孃他們。” “這裡去雙河村……” “沒事,我跑得快。”說罷,不等清哥兒多說,轉身便跑了出去。 清哥兒忙追出去:“你去村長家,他家近!” “知道!”話音未落,朱子良人已經跑了老遠。 朱子良的確跑得快,不到半個時辰就跑了個來回。 見清哥兒在門口等著,忙喘著粗氣道:“給村長說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都收拾好了。”清哥兒和他一起進屋。 見清哥兒連進的貨也裝揹簍一併帶上了,朱子良什麼也沒說,在上面綁了席子和鋪蓋卷,便直接背了起來。隨即在清哥兒幫忙下,左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