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照昇馬車的熱鬧不同,宋家馬車格外安靜。 自打上馬車,宋冀就沒開過口。 “宋哥,吃醋呢?” “沒。” 石白魚就往宋冀身上擠擠。 “沒吃醋你半天不理人。”石白魚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宋冀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在震驚。” “嗯?”石白魚納悶兒:“震驚什麼?” “震驚你五湖四海皆兄弟的能力。”宋冀幽幽嘆息:“為夫自嘆不如啊!” 石白魚:“……” 得,就說在吃醋吧,還不承認。 “五湖四海皆兄弟算什麼。”石白魚也不管小月在不在,不要臉的話張口就來:“相公普天之下只有你一個,兄弟哪有相公親,哦?” “你還想跟兄弟親?”宋冀眼神一沉,扣著石白魚腰的手驀地用勁。 “你這人,我明明說的是跟相公親,斷章取義也不帶你這樣的。”石白魚無語:“再說了,人家秦公子這趟跟著,也是出於好意,這個人情,咱們得認。” 宋冀當然知道石白魚的意思,但礙於姓秦的賊心不死,就是看著不爽。 “充其量有那麼一點功利心,想拿到第一手未公開貨源。”石白魚抬手摸摸宋冀下巴:“你這兩天是不是沒刮鬍子?” “嗯。”石白魚的話讓宋冀臉色緩和下來:“這不是要去京城,續鬍子看著穩重一些。” “你故意留的?”石白魚一臉震驚:“你才多大就留鬍子,不行不行,回頭到客棧給剃了。” “為何?”宋冀一臉不解,畢竟他孩子都有了,也快過而立的人,留鬍子很正常。 “醜,邋遢,不好看。”石白魚嫌棄三連擊:“我可不想親熱的時候被鬍子扎臉。” 宋冀:“……” “姓戚的看著跟你年紀差不多,你看人家有留鬍子嗎?”石白魚摳著宋冀下巴的鬍渣:“臉上光光滑滑的,跟小白臉似的,一看就是精心保養過的,人秦公子……也沒留鬍子。” 宋冀:“……” 石白魚說幹就幹,他們剛到客棧落腳,就把宋冀按在凳子上,親手把人鬍子給剃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剃個鬍子都能擦出火花。 因為這個,宋冀一直動手動腳,害的他手抖拿不穩刀片,給人下巴拉了一道。 傷口雖然不深,但也冒了血,凝成一道血線掛在下巴上,比他原來的刀疤都顯眼。 可把石白魚給自責心疼壞了。 宋冀反而給被刺激了似的,打雞血的抱著人胡鬧了大半宿。 第二天上馬車,石白魚腳步都是虛的。 “一宿不見,宋夫郎怎虛弱成這樣?”戚照昇他們隨後走出客棧,見狀便調侃起來:“莫不是被妖精吸乾了陽氣?” 宋.妖精.冀:“……” 石白魚瞥宋冀一眼:“是啊,遇到一隻公狐狸,騷氣的很。” 幾人:“……” “宋夫郎……” “戚公子還是別誇我了。”石白魚扶著腰咬牙切齒:“我現在多說一句話都煩,只想趕緊上馬車趴著。” 戚照昇:“……” 終於讓戚照昇閉了嘴,石白魚趕緊爬上馬車,進車廂往毛毯上一趴,就攤著不動了。 小月猶豫了下,果斷和車伕一起坐在了外面。 宋冀剛要跟進去,就被戚照昇拉住了胳膊。 “戚公子有何指教?”宋冀皺眉。 戚照昇塞了個東西到他手裡:“下次用這個,太醫院的好東西,應該好使,動靜也能小點。” 說罷不等宋冀反應,便帶著秦元他們轉身上了另一輛馬車。 他這話沒有壓著聲,石白魚在馬車裡聽得一清二楚,想到昨晚自己確實喊的有些擾民,難得尷尬的紅了臉。 不過也就尷尬而已。 畢竟他們正經夫夫,那種事再正常不過,沒什麼好害臊的。 就是不知道戚照昇給了宋冀什麼東西? 所以宋冀一上馬車,石白魚就翻身坐了起來,又嘶的倒了回去。 “姓戚的給你什麼東西了?”石白魚身殘志堅的抬了抬頭,努力去瞅宋冀的手。 “不知道。”宋冀脫掉鞋子也坐到毛毯上,將東西遞給石白魚:“說是太醫院的好東西,應該和膏子差不多吧。” “肯定不一樣。”石白魚沒開啟,看了看就放到了一邊:“市面上膏子多的是,要真是這樣,犯不著特地給你一盒,我猜,裡邊多半還加了助興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