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白魚這一睡,又是一路。 期間宋冀撩起簾子看了好幾次,見他睡的香便把速度慢了下來。 等回到家,巳時都已經過了。 吳阿麼和紅哥兒早就睡下了,家裡靜悄悄的,倒是毛球聽到動靜晃頭晃腦跑了出來。 看到是宋冀他們高興壞了,直起身體就要抱大腿。 宋冀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彎腰摸了摸毛球的腦袋,才轉身回車上把石白魚抱了下來。 “到了?”石白魚被驚醒,迷迷糊糊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就又閉上了。 “嗯。”宋冀壓低聲音:“睡吧,我抱你進去。” 這話都沒過石白魚的耳,人就又睡了過去。 由於關著院門,一般堂屋都不會上門栓,所以宋冀並沒有驚動紅哥兒他們來開門,自己抬腳推開門,將石白魚抱回了房。 不過開門的動靜還是把吳阿麼和紅哥兒驚醒了起來,出來看到是宋冀他們回來,提起的心才落了回去。 “這麼晚了,叔怎麼沒在鎮上將就一晚?”紅哥兒等宋冀出來關上主臥房門,才壓著聲音問了出來。 “你叔阿麼不放心,早幾天就唸著要早點回來,左右沒多少路,就乾脆趕夜回來了。”宋冀看向吳阿麼:“你們去睡吧,我去灶房弄點吃的,魚哥兒這些日子老是犯困,就別叫醒他了。” 吳阿麼想去灶房幫忙,被宋冀給拒絕了,但他還是跟著去了灶房。 見他堅持,宋冀便沒再讓他回去休息。 “我們過兩天得帶紅哥兒去縣裡住上一段日子,家裡還得勞吳阿麼再多操操心,等事情了了,我看看要不要買兩個奴僕回來,到時就能分擔一些。”看了眼坐到灶前燒火的吳阿麼,知道他應該是有話想問,宋冀主動提了起來:“其實不該帶紅哥兒的,可到底是個孩子,長時間這麼扔著也不放心,便乾脆帶著了,這樣吳阿麼也能省心一點。” 畢竟看家容易看孩子難,尤其這孩子還是個哥兒,不比小子皮實讓人放心。 吳阿麼好奇他們要幹嘛,抬手衝宋冀一通手勢比劃。 “沒什麼,我們這不是在縣裡買了宅子嘛,剛修葺完,這還有不少東西要置辦打理,另外魚哥兒也試種菌菇,也需要銷路,鎮上到底小了些。”宋冀這話半真半假,倒不是故意藏著掖著,主要是不想吳阿麼在家裡為他們提心吊膽:“就是家裡這邊,還得再辛苦您一段日子。” 吳阿麼不疑有他,忙比劃表示自己可以,讓他們放心。 宋冀沒再繼續說什麼,煮好面叫住吳阿麼,把之前在縣裡買的銀簪給拿了出來。 吳阿麼看到東西一愣,但那東西款式偏老成,一看就不是魚哥兒那個年紀戴的。 “前些日子逛鋪子看到,就買了,一直以來吳阿麼對我對我們家都照顧頗多,在我心裡,您就是我宋冀的家人長輩,我也沒什麼好孝敬您的,當時看到這簪子,就感覺跟您氣質很配,便買了下來。”宋冀親手給吳阿麼簪上:“去休息吧,我吃過麵也去睡了。” 吳阿麼抬手摸摸銀簪嘴唇顫抖,他說不出話,眼眶卻慢慢紅了,眼看就要落下淚來。怕宋冀看見,忙偏頭擦了擦,衝他比了個回去睡覺的手勢,便含淚走出了灶房。 宋冀看著吳阿麼的背影有些感慨,吳阿麼一身孤寡無兒無女,性子也孤僻清冷鮮少與人親近,卻唯獨對他不錯。 小時候每次在家裡受了委屈捱了打捱了餓,總是吳阿麼把他帶到家裡給吃的給上藥,久而久之,他早就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人,是將來需要養老送終的長輩。 稀里呼嚕把一碗麵吃完,宋冀簡單洗漱一番就回了房,見石白魚睡的正沉,便沒有把人叫醒,吹滅蠟燭躺上了床。 左右擀了多的麵條,等他睡醒再煮也來得及。 只不過這麵條到底沒派上用場,石白魚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等他起來,中午飯都差不多做好了。 “醒了。”宋冀從外面進來,見他正坐在床上發愣,上前摸了摸他的頭:“怎麼樣?睡醒了嗎?” 石白魚點點頭,聲音有些剛睡醒的啞:“睡醒了,你怎麼沒早點叫我?” “你想睡就睡唄,家裡的活兒有人幹,不急那一時半會兒。”宋冀幫他把衣裳拿過來:“既然醒了就起來洗漱,洗好吃飯,你昨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