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腳就有下人進門,說是秦公子回來了,上門求見。
兩人心裡當即咯噔一聲,一下就站了起來。對視一眼,腳步匆匆的去了堂屋。
一進門,就看到秦元風塵僕僕的坐在那,茶水也沒喝,單手支額一臉疲憊。尤其是身上,都餿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味兒。
這在騷包秦公子身上,可從來沒出現過。
顯然,這人連家都沒回,進城後直接來的這裡。
“秦公子。”石白魚憋了憋氣,才提步走過去:“你回來了,戚將軍那邊怎麼樣,毒可解人可醒了,戰況如何?”
秦元沒有抱怨石白魚一來就問這麼多:“我渾身臭烘烘的,能不能讓我先洗個澡?”
宋冀知道自己不該,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為何不直接回家洗好再過來?”
實在是太臭了!
燻得人頭暈腦脹。
“回家遠啊,你們這邊近一半路程呢。”秦元拉袖子聞聞,隨即一臉嫌棄:“我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兩人:“……”
石白魚憋住氣轉身走出去,招手叫來小月:“讓灶房準備熱水,秦公子要沐浴,另外,去拿身宋哥的衣裳,一會兒讓秦公子更換。”
石白魚可不覺得秦元自己有換洗的乾淨衣裳,畢竟兩手空空連個包袱都沒有。
“是。”小月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洗澡水很快就準備好了,秦元洗了個痛快,出來整個人都得到了昇華。
“我又活過來了。”秦元把髒衣裳直接扔了,大步走回堂屋:“戚將軍被接回京城養傷了,體內的毒尚未徹底根除,需要好幾味名貴藥材吊命,這藥還只有宮裡才有,戰事還那樣,你來我往,輸贏都差不多,狇夷人一日不退兵,這仗就得一直打下去,有戚二叔坐鎮,暫時破不了,張虎留下參軍了,我一會兒還得去他家送書信。”
進門都沒讓石白魚他們開口,秦元就竹筒倒豆子的全說了。
“今年好幾個州縣旱的旱澇的澇,我差點都沒能活著回來。”秦元嘆氣:“本以為進了邳州會好,沒想到更糟糕,不過比起邳州其它地方,隗寧縣算是挺好的了,沒有亂,看著還挺正常。”
“那都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好縣令。”石白魚雖然沒出過隗寧縣,也知道外面會是什麼光景,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隗寧縣令這樣。
“那倒也是。”秦元說完,忽然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