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回來啦?” 兩崽正在院子裡練習射箭,看到石白魚忙跑了過來。 小崽打量著石白魚的臉色:“爹爹是想阿父了嗎?” 石白魚在兩崽跟前蹲了下來,挨個摸了摸頭:“練習射箭呢?” “嗯!”小崽歪了歪頭,小臉滿是擔憂:“爹爹,您沒事吧?” 大崽也道:“爹爹別難過,阿父很快就回來了,我和弟弟會陪著您的。” “爹爹沒難過。”石白魚欣慰的抱了抱兩崽:“學習重要,但也要懂得勞逸結合,別累著了,去玩兒吧。” “知道啦!”小崽摸摸石白魚的臉:“爹爹也不要太累哦。” “嗯,爹爹知道了。”石白魚站起身來:“去吧。” 石白魚嘴上答應痛快,但實際上他接下來幾乎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如果說之前在戶部還沒什麼緊迫感,想著一步一個腳印來,現在他不僅急,還非常急。 不是急於求成,而是想要足夠的底氣,助宋冀一臂之力。 如此一來,除了每天去戶部當值,剩餘的時間他都撲在了建廠和農業上。 而新建的廠子不光生產酒精和軟甲,甚至還開始研究起了抗生素和消炎藥。 但就眼下的條件,無疑是拔苗助長,不說抗生素,光是曾經風靡一個時代的紅藥水紫藥水就很難弄出來。 而石白魚面臨的困境,不光是時代的侷限物資的匱乏,還有知識的短板。 因為這方面並不專業,甚至知之甚少,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價值,便只能在人力和財力上下功夫,可即便花錢如流水,召集天下名醫,也阻止不了他想要弄出藥品的決心。 除了藥品,他還開始每天往工部跑,協助工部改良了曲轅犁,連發弓弩,甚至還開始鑽研起了火藥配方。 雖然火藥這東西,他並不懂,但偶爾天馬行空的一個提議,也能讓工部的人腦洞大開,跟著折騰。 而他們研究比例的基礎也很低階,那便是從煙花爆竹入手。 石白魚甚至還砸錢,請來了江湖上隱居的煉丹高手一起研究。 他這忙得腳不沾地,卻讓戶部的人很是不滿,已經連參了他好幾本。 就連皇帝都開始自我懷疑,把石白魚放錯了地方,當初就不該讓人去戶部,應該讓人去工部才對。 “石大人這樣不拘一格,什麼都愛搗鼓的性子,放哪都一樣。”總管太監卻看得明白:“即便陛下把他放到工部,他一樣能因為搗鼓什麼農業種植被工部的人參奏。” 皇帝:“……” “左右搗鼓那些東西都利國利民,並無壞處,陛下何不由著他去?”總管太監看皇帝一臉無語,小心翼翼挑人愛聽的說:“這官職不過就是個名頭,回頭哪邊功績大,再往哪邊升就行了。” “這如何使得?”皇帝皺眉:“如此隨意,豈不兒戲?” “這不是沒辦法麼?”總管太監繼續道:“這六部也沒哪個位置,適合石大人這樣的全才不是?” 皇帝心累的捏了捏眉心。 但石白魚也並非一門心思只顧地裡收成,廠子和工部搗鼓,戶部坐班未必天天在,但卯是天天點。偶爾早朝時,涉及到戶部公事,他也會動腦子為君分憂,為上司分憂。 就比如,最近秋收賦稅,在邳州與多個州縣都明顯翻倍提升的情況,某些地方卻依舊出現收不齊稅平不了賬的賒欠情況。 而這些地方,又以江南富庶之地最為打眼。 其實若非邳州等地稅收提升太明顯,就往年的基準看,江南這邊的稅收算是最好的,可架不住有對比。 而石白魚那邊,早就將售賣紅薯,土豆,西紅柿種子,以及肥料的賬本私下提交給了皇帝,賬本上看,這些東西,並沒有侷限在邳州及幾個稅收提升的地方,江南之地亦多有銷往。 如此一來,江南稅收一成不變,那就大有問題。 要麼是種子和肥料水土不服,要麼就是底下的人貪腐成性,中飽私囊。 但這事卻不能直接大張旗鼓的辦。 再者那邊勢力盤根錯節,比當初邳州私鹽案的關係鏈還要深還要複雜,想要一舉瓦解沒那麼容易。 這便讓皇帝非常苦惱了。 皇帝苦惱,又不能言明,那這壓力自然也就給到了戶部。戶部尚書跪在那冷汗直冒,愣是想不到解決之法。 或許也不是想不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