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石白魚眯眼看著田翠娥:“把石承灃叫上,他個親兄弟都不去,我個出嫁的堂兄弟又憑什麼去?” 石老大一臉為難“可是……” “去!”田翠娥打斷石老大,生怕石白魚反悔:“他不去,我們綁也要把他綁去!” 田翠娥雖然偏愛石承灃,但清哥兒也是她從小捧在手心寵到大的,要是清哥兒遭此橫禍沒了,那就是剜她的心挖她的肉。 而且因為這些年供老二讀書花了不少錢,如今一再落榜不算,還連累清哥兒,田翠娥心裡多少還是埋怨的。 “石承灃打頭陣。”石白魚繼續提要求。 “好好,我打頭陣都行,我也去,陳家這麼欺負人,我非撕了那陳婆子不可!”田翠娥咬牙切齒,眼裡是滿滿的恨意。 時間不等人。 既然決定去救人,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宋家現在在村裡也算是一呼百應,招呼一聲,半個村子的壯勞力都到了。 田翠娥和石老大回去叫石承灃,一群人抄鋤頭的抄鋤頭,抄扁擔的抄扁擔,烏泱泱便趕去了鎮上陳員外家。 這種場合,宋冀自然是不會讓石白魚去湊這個熱鬧,他也沒想去,留在家裡等訊息。 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宋冀回來時,石白魚正趴桌上昏昏欲睡。 “困了怎麼不去房裡睡?”宋冀大步走向石白魚。 “回來了?”石白魚看到人立馬清醒了,起身問道:“怎麼樣?” “人救回來了。”宋冀語氣冷淡,但說起陳家,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嫌惡:“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剛被綁了石頭準備沉塘,那陳家一開始還橫,聽石承灃說要報官才放人。” “石承灃去了?”石白魚問。 “去了。”宋冀沒再多提這人:“石家這次還算會做人,沒讓咱們欠人情,給去的人都發了辛苦錢。” 宋冀說罷,把自己的那份拿出來,遞給石白魚。 石白魚接過來一看,還不少,居然有二十文。每人二十文,去了那麼多人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你自己拿著吧。”石白魚看完還給宋冀:“男人身上總歸要放點錢傍身。” 宋冀聞言沒有拒絕。 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沒有繼續聊,宋冀草草洗了個澡,兩人就進屋睡下了。 “吃過了嗎?”石白魚推他。 “吃過了。”宋冀伸手把石白魚抱到懷裡:“回來的時候,石家給每人發了兩個饅頭,不早了,睡吧。” 石白魚有些驚訝:“這又是發錢又是發饅頭的,田翠娥兩口子真轉性了?” “轉沒轉性不知道,但經此一事應該是長了教訓。”宋冀冷嗤:“但凡以往做人留一線,也不至於落到孤立無援的境地。” “宋哥。”石白魚抬頭看向宋冀:“你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石家早就斷了關係,我……” “如果是石家其他人,你會救嗎?”宋冀打斷石白魚。 石白魚想了想,搖頭。 除了清哥兒,石家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動惻隱之心的。 “這不就結了。”宋冀頓了頓:“那清哥兒嫉妒你,又虛榮愛攀比,說話也盡學田翠娥做派尖酸刻薄,但心眼兒不壞。” 遠的客棧那次不說,就近的街上碰到那次,對方雖然叫住他們裝模作樣炫耀,說話也難聽,但卻故意透露訊息給他們,告訴他們哪裡求子靈驗。 跟魚哥兒不對付,攀比心強,但彆彆扭扭的關心也是有的。 那性子倒是跟石家那些人不太一樣。 宋冀自然也能感覺到石白魚對清哥兒態度的不同,不然記仇根本不會理,不給人挖坑已經算是好的了,哪裡還會小孩子惡作劇那樣故意給人送那種書氣人。 石白魚也想起街上那次:“對了,清哥兒不是還懷著陳家骨肉,那陳家……” “懷什麼,他騙你的。”宋冀表情無語:“其實是聽人說妙觀寺送子觀音靈驗,去求子,並非還願。” 石白魚:“……” 看來,那什麼送子觀音也不怎麼靈驗嘛。 石白魚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困的打哈欠,沒再繼續聊,在宋冀肩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然後閉上了眼睛。 本以為清哥兒那心高氣傲的,經了這麼一遭,怎麼也要消沉一段時間,不想第二天,人就找上了門。 “你那麼討厭我討厭石家,我還以為你恨不得我死呢。”清哥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