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睜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一個勁兒的瞧著他看,無論他問什度,她那張小嘴都像個蚌殼一樣閉得緊緊的。
“你是誰?”
沉默。
“你該死的對我做了什麼?”
還是沉默。
“為什麼我老是夢到、看到一些奇怪的幻影?”
她貶了眨眼,一臉無辜地繼續沉默。
“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說話啊!”惱怒她的無言,他站在她面前低咆。
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她一雙水靈靈的黑眸帶著睏意,卻還是盯著躁怒的他看。
見她一臉百般無聊快睡著的模樣,他氣得趨前抓住她臂膀威嚇,“該死,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她瞪大了眼,就在他以為終於得逞嚇到她要回答時,誰知她顫抖的唇吐出來的不是字句,卻是嗚咽的啜泣,而且她那雙眼,也在瞬間聚集了淚水——結果反而是他嚇得放開了她,還連退三步,一副看到怪物的模樣。
“哭什麼,不準哭,你敢哭出來試試看!”
看著那站在大老遠鬼吼鬼叫的霍去病,炎兒輕咬著下唇,吸吸鼻子,忍住淚。
霍去病瞪著她,火大的發現自己無法對她動粗,甚至連看到她一臉淚眼欲滴的模樣都會感到煩躁,氣她對自己的影響,對於她的沉默以對,他也只能咬牙握拳,一時之間還真的拿她沒辦法。
就在他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名小兵適時出現在帳門外,大聲詢問:“報告!將軍,各級將領已到齊,餘副將要小的來問,會議是否要再順延?”
“不用!”看了那可憐兮兮地跪坐在床上的炎兒一眼,他掀開帳幕,匆匆走了出去,點了兩名侍衛,“你們兩個給我守著門口,不準讓那女人踏出帳篷一步,除非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去!聽清楚了?”
“是!”兩名侍衛同聲應和,領了命便一左一右的守在帳門外。
霍去病臨走前又看了眼她所在的營帳,想到那女人的頑固不覺抿緊了唇。
該死,他會想到辦法讓她開口的!
在心裡暗暗詛咒著,他滿臉臭黑的轉身開會去。
開完了軍事會議,見完了敦煌新上任的郡守,又騎馬出營,同幾位將士巡視完築到一半的峰燧,霍去病才回轉軍營。誰知進了營下了馬,才走到一半,他遠遠就見到自個兒帳篷門外空無一人,守門的衛士竟然兩個都不見了。
心一凜,他加快腳步,匆匆趕至,手一掀門簾,只見裡面果然不見她的身影。
雖然心知她不太可能走出營區,他還是覺得十分火大。臉色難看的走出帳篷,他叫住一位士兵詢問,才開口,眼角就瞥見其中一位本來應該在守門的侍衛正吆喝著兩名伙頭兵端著一大桶熱水往南邊營區走去。
搞什麼鬼?
眉一皺,他揮走跟前士兵,轉身跟了過去,結果才拐了個彎過了幾個篷子,卻看到原本該躺在營帳內的千名傷兵,竟然一個個全讓人給抬到了大太陽底下,幾天前搭好的數個帳篷整個攤平在地,一隊小兵忙著刷洗用具,另一隊小兵則忙著做木架曬——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沒錯,他們果然是在曬氈子。
“不對,不是這樣,他傷口已經結痂了,你硬扯他傷口上的布,會將他整塊皮都撕下來的。要像這樣,動作輕一點,先將傷處用溫水浸溼再慢慢撕開。”
右方突然傳來她的聲音,他一轉頭,就見到一小隊士兵正圍在她四周,她教完這一個,又轉身去教另一個,處理完下一個,又忙著幫另一個。
她走到哪裡,那十幾名小兵就跟到哪裡,然後三不五時,就有人被她叫去拿藥、提水、拿布,幾個大男人全被她指使得團團轉,其中還有好幾名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