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石白魚那三杯倒的酒量,還真不敢敞開了陪他喝。但看秦元苦悶的樣子,又不忍心掃興拒絕。
“你光躲起來喝悶酒有什麼用?”石白魚提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沒喝:“戚將軍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怎麼表達不就行了,又不是小姑娘,鬧什麼彆扭非要口是心非?”
秦元喝酒的動作一頓。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一句話的事兒,有這麼難麼?”石白魚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放唇邊抿了一下,嚐了嚐酒味兒:“如果是尚未認清自己的心,我倒覺得,你們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你也覺得他應該去邊關?”秦元停下喝酒,覷著迷離的醉眼看向石白魚,甩了甩頭。
“他執意要去就去唄。”石白魚看著秦元:“他是救你才受傷中毒傷了身體,可你也照顧他到現在,雖說救命之恩,不能小小照顧相抵,可他想要的你既然給不起,那最好便是堅守本心,別越界。”
秦元抿緊嘴角,避開石白魚的視線粗暴的灌了口酒。
“你擔心他沒錯,可若是出於朋友的立場,你的固執己見,便有些過了。”石白魚小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嚐了嚐滷鵝肝:“別光喝酒,你也嚐嚐這鵝肝,還不錯。”
“喜歡吃你就多吃點。”秦元酒勁兒上臉,連眼皮都是紅的,腦子倒還清醒著,舌頭也沒打結:“所以,你就是覺得我多管閒事唄?”
“當然不是。”石白魚放下筷子:“我只是覺得吧,人長一張嘴,除了吃吃喝喝,該說就得說,什麼都憋在心裡,長嘴幹嘛,你說呢?”
秦元被繞得頭暈:“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要麼長嘴,要麼就愛誰誰,隨人家想幹什麼幹什麼去。”石白魚聳肩:“憋著不說,光喝悶酒有什麼用?還紈絝子弟呢,真給你們紈絝子弟丟人。”
“你……”秦元瞪著石白魚,半晌被氣笑了:“有你這麼勸人的嗎?”
“我這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一向不喜歡藏著掖著,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石白魚顧自繼續夾鵝肝吃:“不像某些人口是心非,心裡想一套,嘴上說一套,長一張破嘴,除了撩騷調戲哥兒女子,就不發揮正常作用,真是白瞎。”
秦元:“……”
忽然後悔把人叫上來了。
這哪是來陪喝酒的,來添堵的還差不多。
“要不,你把這鵝肝打包回去?”秦元皮笑肉不笑:“酒就別喝了,你酒量不好,一會兒醉了我還得扶你下去,要是讓人看見,還以為咱倆有什麼私情,不清不楚呢,是吧?”
“這就不愛聽啦?”石白魚憋著笑點頭:“成,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少爺您繼續醉生夢死,等人真去了邊關,可別再著急上火,哦對了,戚將軍可是說了,與其利用他那具殘破身軀困你在身邊,他情願戰死沙場也要放你自由,知道你不好龍陽,他不想自私誤你一生。”
說罷,石白魚也沒讓人把鵝肝打包,徑自離開,下樓叫了一份帶走,順帶把秦元的酒錢給了,並叮囑掌櫃不得再給人拿酒。
心情不好喝差不多就行了,就秦元那狀態,放任喝下去,非得爬回去不可。再說,都喝糊塗了,還怎麼思考問題,還是喝個適量,稍微保留點清醒的好。
“夫郎,還去接老爺嗎?”車伕等石白魚上了馬車問道。
“不去了。”石白魚把打包的鵝肝放到一邊:“直接回吧。”
出來這麼久,他估摸著宋冀應該已經回去了。
石白魚還真沒料錯,宋冀不僅已經回去,而且已經回去好一會兒了。
“跟戚將軍他們出去的,怎麼現在才回來?”宋冀接過他遞來的鵝肝,挑眉:“福來酒樓的滷鵝肝?”
“你知道?”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