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宋冀依舊沒有醒來,值得慶幸的是,傷口沒有發炎人也沒有發燒。 眼看天色暗下來,不好繼續在郎中這裡耗著,石白魚問過郎中確定可以移動後,就和大夥兒把宋冀抬回了家。 官差還得領著這群獵戶回縣衙覆命,幫忙把人抬回去後沒有多待,不過臨走前將帶回來的一捆狼皮給留下了。 “我們能僥倖活著回來,多虧宋兄弟經驗豐富有勇有謀還仗義,此番回縣衙定向大人說明一切,等宋兄弟醒來,讓他務必放心。”年長官差抱拳:“在下張虎,以後二位若是遇到困難,儘管上縣衙找我,只要幫的上忙,在下義不容辭。” 張虎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 石白魚沒管那捆狼皮,給宋冀餵過藥後,便繼續衣不解帶的守在床前。 就這麼苦熬了三天,在大家都以為宋冀這遭挺不過來時,人終於醒了。 看到趴在床邊的石白魚,他表情有一瞬間的恍惚,意識到怎麼回事後,便止不住的自責心疼。 “魚哥兒。”宋冀一開口,才發現自己不僅喉嚨乾澀氣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嘴裡還全是藥味兒,他閉眼攢了攢力氣,再開口終於能發出聲音了:“魚哥兒。” 儘管聲音依舊很低,但石白魚還是猛地驚醒抬起了頭來,看到宋冀終於醒了,他眼睛一紅就親了下去。 卻不敢碰對方嘴,怕把人一口氣再堵回去,只敢小心翼翼的親了親額頭。 “太好了,你可算醒了!”石白魚握緊宋冀的手:“你個食言而肥的混蛋,嚇死我了!” “對不起……”宋冀緩了緩:“我食言了,不過,我活著回來了。” 一句話,讓憋了幾天的石白魚徹底破防。 “別哭。”宋冀看不得他掉眼淚:“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了,啊?我命硬,就算到了閻王殿,閻王爺他也不收的。” 石白魚摸了摸他的臉:“嗯。” 感受著石白魚手指的顫抖,宋冀心疼不已:“魚哥兒,我……” “沒關係。”石白魚淚眼含笑:“醒來就好,你幾天沒吃東西一會兒肯定會餓,我買了烏魚,這就去給你燉烏魚湯,等胃適應了,再做別的。” “瘦了。”宋冀嘆氣:“好不容易養點肉,又掉了,都怪我,總是讓你擔心。” “別說胡話。”石白魚到底還是沒忍住,低頭吻了吻宋冀的唇:“你是我老攻,我不掛心你掛心誰,你現在什麼也別想,就安心養傷,你這樣跟易碎的雪娃娃似的,我親你一下都提心吊膽,生怕把你親化了。” 石白魚給他拉好被子,這才起身出去燉烏魚湯。 烏魚都是三指寬一條大小,是昨兒石白魚讓紅哥兒去李家買的,養在桶裡,現在還活蹦亂跳著。 不過光魚湯沒什麼喝的,營養還單一,石白魚想了想,去屋後的菜地拔了兩棵菠菜,洗淨擰成段後,給扔進了魚湯裡。 之前的竹蓀還放在地窖保鮮著,石白魚準備明兒找人買只雞,繼續燉竹蓀雞湯給宋冀喝。 營養均衡,有助於傷口恢復,再者,也能給補補血。 宋冀挺過來了,石白魚整個人也跟著鮮活起來,燉湯之餘,甚至還有心情把午飯也給做好了。 “好香啊!”紅哥兒揹著草回來,聞到味兒沒忍住深吸了口氣:“叔阿麼,您做肉了,是宋冀叔醒過來了嗎?” “是做肉了。”石白魚過去幫他把揹簍取下來:“怎麼知道是你宋冀叔醒了?” 問這話時,石白魚眉眼都是久違的笑意。 “因為只有宋冀叔醒了,叔阿麼還會這麼開心,做肉慶祝啊!”紅哥兒都顧不上給兔子扔草,說著轉身就往堂屋跑:“我去看看叔!” “慢點跑!”石白魚叮囑:“一會兒把吳阿麼叫過來,一起吃飯!” “知道啦!”話音未落,紅哥兒人已經竄了進去,但真看到宋冀,又侷促起來:“叔,我來看看您,傷口疼嗎?” “不疼。”宋冀其實覺得自己挺和藹的,但不知為什麼這孩子總是那麼怕他:“剛打草回來?” “嗯。”紅哥兒點頭:“叔醒來就好,剛叔阿麼都笑了,他好久沒那麼開心的笑過了,叔,您以後別再這樣讓叔阿麼擔心難過好不好?” “好。”宋冀聲音嘶啞:“叔沒事了,去叫吳阿麼過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