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過去的時候,清哥兒也正和石白魚說起大兒子的病。
幾個崽子不在,應該是自己去玩兒了。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清哥兒也不會提。朱清遠的病,兩人都瞞著的,就怕大兒子心裡揹包袱。
“我看清遠精神頭倒還好。”石白魚安慰:“京城不缺名醫,再不濟還有太醫,回頭找來給他看看。”
清哥兒點點頭:“只是要麻煩你們了。”
他一輩子要強,最難的時候也沒向石白魚他們開口求什麼,這會兒卻為了兒子不得不這樣,臉上又羞愧又尷尬。
石白魚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只道:“你們初到京城,想來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那便先在這邊住下,也方便清遠治病。”
“這就不麻煩了。”朱子良道:“我們來之前就定好了客棧,明兒一早便去租個宅子先安頓下來,清遠治病,再過來也一樣。”
兩人都不是麻煩人的性格,為了兒子求上門,其實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石白魚和宋冀聞言沒有勉強,不過宋冀叫來了應九,讓他跑了趟牙行,幫朱子良他們一家把宅子的事給辦了。
“你們也別覺得麻煩我們不好意思。”宋冀道:“京城不比隗寧縣,你們人生地不熟的,沒個熟人幫忙,很容易栽跟頭。”
聞言,朱子良和清哥兒這才沒拒絕。
但讓他倆把客棧退了,到這邊將就一晚,卻是怎麼也不肯,連晚飯都沒用,應九回來把租好的宅子鑰匙給他們後,便離開了。
大崽今兒回來的比往天都要晚些,到家天都黑了。聽說了清哥兒他們舉家來京的事,問清楚落腳的客棧,二話不說便又出了門。
知道他應該是拜訪去了,兩人沒管,飯後該幹嘛幹嘛。只不過這一閒下來,就難免想到小崽。
宋冀躺在床上,幽幽嘆了口氣。
石白魚側目。
“兒大不中留啊!”宋冀想到之前小崽被問及感情的反應:“安安肯定是對雲朔那小子上心了。”
石白魚:“……”
這純屬就是廢話。
兩個崽子幹啥都一起,黏得跟親兄弟似的,恨不得同吃同住,但凡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就小崽那個顏控,從小就跟個愛‘拈花惹草’,而且標準的三分鐘熱度,什麼時候見他跟誰黏糊這麼緊這麼久過。
還不要臉的追著人哥哥長哥哥短,要不是有那意思,怎麼可能這麼殷勤。
宋冀看到的都是方雲朔黏著小崽,但石白魚卻心明眼亮的很。要不是有那個意思,雲朔別說接送他上學下學,約他出去,他連正眼都不帶給人的。
被他追著喊哥哥姐姐的可不少,沒見跟誰真正這麼親近過。看似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但其實誰都走不進他的心。
不說喜歡,連真正交心的朋友都沒幾個。
小小年紀,就深諳社交達人那一套,與人相交,不過是人脈人情的拓展。
就這精得跟算盤投胎似的,誰能讓他吃虧,只有他讓人吃虧的份兒。
更何況雲朔那小子雖沒有大崽的沉穩,卻人品端方,也做不出傷害小崽的事。
小年輕談戀愛麼,約會遊玩兒很正常,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石白魚之前之所以不放心答應去法華寺,主要還是考慮到兩個崽子這樣,對名聲不太好。雖然他們是不怎麼在乎這些,但到底人言可畏,能規避還是規避的好。
而且就像宋冀說的,他們也去小住祈福,順便看看兩崽子。
“你怎麼這麼平靜,就一點不擔心?”宋冀見石白魚一點反應也沒有,忍不住問。
“你不也挺滿意雲朔的,兩家知根知底,要崽子們真有那意思,在一起不是好事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