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準過石白魚,轉眼便看向宣王。
“宣王婚期在即,手頭的事暫且放一放,先安心成親,雖婚期趕了,但一應規制皆不能馬虎,有什麼短了缺的,儘管找禮部說。”皇帝有時候也是對這悶葫蘆宣王深感無奈,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有種一拳打進棉花的無力感:“這段時間你也不必堅持來上朝,就在家好好準備吧。”
“是。”宣王拱手:“臣弟謝陛下體恤。”
皇帝看他這樣子就憋悶得慌,點了點頭,當即不再與其多話。
心裡不禁感慨石白魚還挺有先見之明,支招將宣王給外派出去,不然天天這麼看著,當多活十年都得少活十年。
石白魚將皇帝的鬱悶盡收眼底,莫名被戳到笑點,怕被發現,騰出手掩飾的撓了撓鼻尖。
因為這,即便接下來的早朝一如既往無趣,他居然也興致盎然的熬到了最後。甚至下朝離開時,腳步都透著莫名其妙的輕快。
誰知戶部尚書看他這樣,直接拉下臉來,哼了一聲,甩袖從他身邊氣沖沖的走了過去。
石白魚腳步一頓,眯眼瞧了戶部尚書背影須臾,到底大人不記小人過,沒跟他計較,和宋冀一道離開了。只不過今天沒回去,而是直接去的內閣,至於宋冀,倒是沒去軍營。
回家見調查事情的阿全還沒回來,宋冀也不急,打了套拳用過早飯便去了鏢局。
雖說鏢局已經交給安安在打理,但閒暇時候,宋冀偶爾也會去看看情況。他是準備去鏢局和廠子轉轉,時間差不多便去內閣接石白魚。
兩人商量好的,晚些去龐家探望龐老。
一天時間一晃就過去,原以為挨著走上一遭時間綽綽有餘,不想中途下雨耽擱,竟險些沒趕上接人。
緊趕慢趕給趕上了,那還遲到了一會兒,害石白魚站在屋簷下好等。
“等久了吧?”下了一場雨,地上都是積水,宋冀擔心石白魚溼了鞋子,忙跳下馬車跑過去準備揹他:“上來我揹你過去,你今兒這鞋子不方便,免得給打溼了。”
石白魚看看馬車再看看宋冀,其實搞不懂就這點距離,為什麼不讓老李把馬車趕過來,但他並沒有問什麼,嗯了一聲就趴到了宋冀背上。
兩人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即便人前,除了必要場合,很多時候也並不會避諱這樣的親密相處,大家一開始可能還不習慣,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所以沒什麼好拒絕的,更不用扭捏不好意思。
殊不知他們這樣,大夥兒看在眼裡除了習慣,還有羨慕佩服。
“這麼多年,兩人感情還這麼好,真是難得。”
“可不是麼,我家那口子嫌我打呼嚕,幾年前就分房了,更別說這樣。”
“令夫人嫌棄你,你家美妾不嫌棄,誰不知道大人賢妻美妾好不快活,在咱們這叫什麼苦?”
“就是,人宋將軍和石相如膠似漆,可沒別人的位置,做不到從一而終,吾等羨慕有什麼用?”
“沒用,不配!”
“……”
同僚們說這些並未刻意壓著聲音,上馬車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但誰也沒有在意。
上馬車後彼此理了理衣冠,便吩咐老李直接趕車去了龐家。
龐府的門房一看兩人上門,很是恭敬,連通傳都沒有,就把人給請了進去。
“老太爺服過藥狀態一直不怎麼好,紅哥兒少爺給針灸了兩回也不見起色,可給人愁的,管家已經去太醫院請孫太醫了。”門房一邊領著兩人過去,一邊介紹著情況。
原本以為只是換季造成的風寒,沒想到居然這般嚴重,兩人眉宇間不禁都帶上了凝重。
年輕人得了風寒要是久治不好都凶多吉少,何況龐老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想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