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麼不擔心自己,也不怕被留下,他不放心兩人的安危。但也知道,以兩人的為人,他攔不住,也不能攔。
“別擔心,我們會平安無事回來的。”看出來吳阿麼的擔憂,石白魚給他保證。
吳阿麼點點頭,抬手比劃。
他不僅不放心石白魚他們,還不放心幾個小的。
謹言是縣令倒還好,安安天南地北的跑,就怕他運氣不好,給趕上了。
“寧寧阿禮安安他們不用擔心,寧寧夫夫在縣衙,肯定會注意,安安您知道的,就是個人精。”石白魚安撫吳阿麼:“放心吧。”
不放心也沒轍,這天各幾方的,趕上這時候,別說見面,通書信都難,只能祈禱菩薩保佑了。
吳阿麼心裡放不下,卻也不想石白魚他們掛心,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安置好村裡這邊,兩人沒有耽擱,第二天一早就趕著去了縣城。
不出意外,城門戒嚴,一行人被攔在了城外。
宋冀報了身份,又亮了腰牌,守城兵讓人去請示過縣太爺,這才給放了行。卻也讓人給石白魚帶了話,說縣太爺請石相爺衙門一敘。
兩人就是為這個趕回縣城的,自然不會拒絕。讓應九他們先回去,兩人便直接去了縣衙。
這麼多年,隗寧縣縣令已經換過兩任,現在這個,是前兩年剛上任的。
石白魚記得這人叫付子凌,二十出頭年紀,是唯二的哥兒外派地方官。容貌不算出眾,但氣質清雅俊秀,身形單薄,卻挺拔如修竹。
石白魚當初就是因為對方這獨特的氣質,在瓊林宴上留下了印象。
不過也就是留下印象。
此番辭官回來,石白魚就沒想過和官場那些人再有什麼超出正常交集下的牽扯,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先是冒出個邳州知府,這又來個隗寧縣縣令。
“難怪都說說話別說滿。”石白魚想到這忍不住感慨:“果然兜兜轉轉還是避不開。”
“倒也不必刻意避著。”宋冀頓了頓:“畢竟咱們雖然退出朝堂,但還有個忠遠伯爵位頂著,再說了,咱們堂堂正正退回來,又不是犯了事逃跑回來的。”
石白魚默了默:“……你這比喻。”
“話糙理不糙。”宋冀拍拍石白魚胳膊:“你呀,偶爾有些極端,想做某件事,那是撞破南牆也要去做,決定結束某件事,就恨不得一刀兩斷徹底切割。”
石白魚聞言一愣:“是……極端麼?”
“嗯,沒什麼不好。”宋冀道:“若是尋常時候,切割就切割了,既然退隱,那當然是隱於市井山野林間,只是尋常被打破,就容易鑽牛角尖,比如說現在。”
石白魚:“……”
“不高興了?”宋冀看向石白魚。
“沒有。”石白魚口是心非,不想掰扯這種話題傷感情:“縣衙快到了。”
宋冀點了點頭:“嗯。”過了一會兒:“抱歉。”
石白魚搖了搖頭。
宋冀還想解釋,但看了看石白魚,還是暫時打消了念頭,再者,眼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兩人趕到縣衙,縣令已經提前等在了門口,看到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忙快步上前行禮。
“下官隗寧縣縣令付子凌,見過忠遠伯,石相爺。”付子凌道:“二位辭官回鄉,本不該打擾,只是滄州瘟疫蔓延一事,下官深感頭疼,素聞石相深謀遠慮,這才斗膽,邀二位縣衙一敘,指點迷津。”
“付大人,石某如今已經不是什麼相爺,你這麼稱呼不合適,直呼我名諱就好。”石白魚頓了頓:“指點迷津不敢當,只不過瘟疫之事事關重大,確實該集思廣益,共商出一套有利的解決之法。”
“石相在不在朝堂,都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