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見慕清染面色不對,忙走上前來,護住慕清染,轉而面色不善地望向宿微,“祭司大人,您對我們定國將軍府的未來少夫人做了什麼?”
他特地點出了慕清染的身份,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宿微抬眸看了眼天邊以及若隱若現的明月,又見如同母獸護犢的洛一,他緩緩開口,說道:“傍晚時分,曖日明月同現,正是逢魔之時。”
他的聲音猶如水晶相撞時的清脆響聲,極為悅耳,卻在這時沾染上了幾分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他掃了眼眸色沉沉的慕清染,一手背在身後,又見洛非閃閃躲躲的恐懼眼神,瞳孔微微眯了眯,他這才轉回視線,冷冷淡淡地道:“告之滄塵,屬於我的東西,來日我會親自來討。而今,先行擱在他處。”
說罷,他便先行迤邐而去。
他就如月光般清冷,他一離開,方才凝滯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慕清染想不透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轉而看向面色嚴肅的洛一,“這人,是怎麼回事?他和北辰,似乎認識。”
洛一跟隨洛北辰許久,許多秘辛自是知道。聞言,他眸子微微一凝,抿了抿薄唇,只低聲道:“您、您且記住一句話,離宿微遠些。他,”他似是抑制住所有的恐懼,啞著嗓子道,“太危險了。”
“方才他有沒有對您如何?南疆最神秘的不只是蠱毒,還有拜月教的秘術,若是、若是您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洛一急聲問道。
雖然剛才時間很短,但卻足夠宿微那樣力量強大的祭司做很多事了。而且,方才慕清染的呼喊,讓他在意了起來。
“秘術?”慕清染一愣,“那是什麼?”
她前世久居京都,養在閨閣之中,雖然聽說了南疆的神秘莫測,倒是不曾聽過什麼秘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而那南疆的秘術以月光為尊,聽說有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之能,極為可怕。”洛一低聲道。
這也是為何南疆不過彈丸之地,卻能在三國之間的彈丸之地生存百年,卻不會被吞沒的原因之一。
南疆太過神秘,神秘得讓人不能去深究。因為以往無論派多少人去南疆,都會消弭無蹤,唯獨洛北辰能安然而退。因此,南疆越發地讓人想去一探究竟,卻無從下手。
而洛北辰哪怕是安全歸來,卻絕口不提南疆之事。
洛北辰的成名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更讓人諱忌的是,他竟然能在十五歲那年入南疆而歸。
慕清染一驚,“如此能耐,那豈不是無敵了。”恐怕是連三國都不足以抵擋,為何卻能夠如此安然地存活,不引人忌諱。
她驟然想起了孫姨娘,她打聽來的訊息,就是說她也是南疆來的。若是如此,那豈不是極為危險。
洛一搖搖頭,在前領路,說道:“少將軍曾經說,天下萬物相生相剋,好比毒蛇出沒之地,七步之內必然有解毒神藥。南疆不會有逆天之能,必然是要按照萬物之道而存。少將軍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從南疆之中安然歸來之人,或許也就只有他知道其中之法了。您若是好奇,可向少將軍詢問一二。”
他方才也沒想到一路走來,竟然能遇到宿微。聽說這南疆祭司自來了賀壽後,就一直在行宮裡不曾出門。現在驟然出現,倒是讓他嚇了一跳。
特別是,當時宿微的那句話,讓洛一十分的在意。他總覺得,那其中意味,太過危險了。
慕清染蹙了蹙眉頭,就感覺洛非拉了拉她,這一路而來,洛非都出乎意料的安靜,讓她一時都忘記了他。
她忙低頭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怎麼了?可是走累了?”這一路走來,也不算近,洛非年紀還小,難免就累了。偏偏他執拗著,不肯讓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