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詞正低頭出神,神情惘然。
計遙抬手如電,將桌上的一碟花生米撒出,只聽撲撲幾聲悶響,銀針紮上花生落與桌上,一片白芒如雪。那女子一擊即退,如離弦之劍,一個疾退破窗而出。
小詞一驚抬頭,才知自己片刻恍惚間竟有如此變故。
計遙、周仁起身就追。老者緊緊護在展弘之側,紋絲不動。
小詞緊跟出艙。
那女子一個飛躍,躍到臨近一條船上。船應是早有準備,即刻破水而去。計遙掃了一眼艙頭,果然船孃早已不見。
小詞驚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賊船?”
明明是緊急危險的時刻,計遙卻被她逗笑了:“是,賊船。”
小詞有些奇怪:“為什麼要射我?”
計遙也在奇怪,突然小詞扶著胳膊,呻吟了一聲。計遙大驚失色,扶住小詞回到艙內,就著燭光一看,只見左臂上有一絲紅色正沁出來,在月白的衫子上如一朵冷梅。
周仁也回了艙內,對展弘道:“人早有準備,跑了。”
計遙急忙撕開小詞的袖子,卻見瑩白的肌膚上一枚極其細小的銀針,肌膚周圍隱有青色。到底還是漏了一根。他心裡一涼,將銀針逼出。小詞看了一眼針頭,又聞了聞,說道:“淬了毒。”說完,幽怨地看了一眼計遙。
計遙對她的幽怨眼神極其不解!
“計遙,定是你前日在望江樓迷倒了不少江湖俠女,所以對我心生怨恨,看來以後我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小詞眼見行刺的是個美人,又獨獨針對自己,便信口說出了心裡的猜測。
計遙又氣又急,尷尬地橫她一眼,此刻還有心思胡思亂想?他急問:“你會不會解毒?”
小詞搖頭:“這好象是苗疆的毒。”
計遙心裡一涼,覺得額頭瞬間便起薄汗。
展弘身後的老者突然上前道:“讓老夫看看。”他神情肅穆,濃眉微擰,細細看了看銀針之後說道:“這是苗疆的四休。”
計遙急問:“怎麼解?”
“並無大礙,就是胳膊有幾天麻痺,動不了。可以敷上活血之藥以助血脈暢通。”
計遙放心許多,道了聲謝。
“周仁,你去徹查此事。”展弘面有慍色,沒想到天子腳下,安王面前竟也有人敢來突襲。雖然針對的不是他,卻讓他十分氣惱。
眾人將畫舫撐到岸邊,展弘對計遙道: “計少俠初出茅廬,恐怕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不如,搬到王府靜養,王府之中高手眾多。”
“多謝王爺好意。她並無大礙,只是胳膊有些麻痺,歇息幾日就好了。”
展弘上了轎子,行了不遠,周仁在轎簾外低聲說道:“王爺,這小子也不知是不通人際還是不知好歹,對王爺的美意竟如此冷淡,真是可惡。”
那老者冷聲道:“我看他心裡很通明,倒是可造之材。”
周仁又道:“他若是心裡通明,那就是難以馴服,王爺還是另覓合適之人吧。”
展弘在轎內說道:“正因為他難以馴服,一旦為我所用,必定死忠。本王若是收服了他,今朝是江湖統領,翌日可成為我的虎賁將軍。”
“可是他軟硬不吃。可惜了那把含光寶劍。”
“劍是死物,人才難得。來日方長,本王不急,當年劉備三顧茅廬,他雖不是諸葛,倒也算是子龍,翌日可助我一臂之力。”
計遙眼看著安王一行人遠去,默默舒了口氣。
小詞突然冒出一句:“計遙,王爺看上去很喜歡你,一直盯著你看。”
計遙面色一變,一身雞皮疙瘩乍起,他看了一眼小詞,話能這麼說麼?
“安王對江湖之事如此熱衷,他身為皇子,若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