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痴人有痴福,她也許就是那不必操心的好命之人,那他呢,事事都要為她操心?他心頭一緊,卻又覺得理所當然應該是他份內之事,他也喜歡看她恬美無憂的笑容,象是錦繡山的風景,漸入人心。
“計遙你冷麼?”
她伸手過來,試了試他的手掌,覺得他手指微微一顫,月光下他的眉梢也微微一顫,象是有微風拂過如鏡水面。
回了房,計遙給小周寫了封信,剛剛寫好,小詞推門進來。見到信上的小週二字,好奇地問道:“小周是誰?”
“我最好的朋友。”計遙的唇角浮起微笑,溫暖和煦。小詞心裡竟有些酸酸的,悶悶地問道:“我不能是你最好的朋友麼?”
計遙看她一眼,斷然道:“當然不能是。”
小詞眼睛一瞪,又失望又生氣,哼了一聲,轉身氣哼哼的走了。
計遙抿著唇,掩住了一絲笑。
第二日,展弘再次來到別院,送來許多補品,說是為小詞補養身體。還帶了一個女子,姿容俏麗,身姿婀娜,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
他對小詞道:“姑娘幾日不能出門,恐怕也有些無趣。綠染是我側室王氏的妹妹,我看她與你年紀相當,讓她來陪伴你幾天。”
綠染對著兩人淺淺一笑,眉宇間立即呈現一絲生動的嫵媚。
小詞有些感動:“王爺真是太細心了。”
展弘又對計遙道:“綠染也會些武功,聽聞計少俠在望江樓半個時辰劍挑十七人,也很想過來見識見識。”
計遙面色一凝,低聲道:“慚愧。”
展弘坐下,絕口不再提起武林大會之事,與計遙下了一盤棋後離去,綠染留下。
小詞的歡喜勉勉強強維持了一刻,原來,綠染不是來陪她解悶的是來瞻仰英雄的。她眼中的傾慕和話語中的欽佩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自然流露,既不討好也不逢迎,只是溫溫軟軟的字字句句都讓人心裡無比舒服愜意,象是冬日手裡的一杯暖茶。小詞在一旁旁聽、旁觀,自嘆不如。
計遙冷著臉客氣的“恩”、“啊”、“是”“不敢”。小詞一邊欽佩他言語的無趣,一般欽佩他的淡定。若是她,被這樣一個美貌的姑娘欽佩著傾慕著,暖茶般的滋潤著,心裡早已樂開了花。計遙貌似,花骨朵都沒打一個!果然是個硬心腸的人。小詞突然很生氣,想起自己的諸多過往,生生是不堪回首。
“計少俠,我可以請教一二麼?”
今晚,計遙說的最多的就是三個字“不敢當”。
“計少俠要是不肯指教,就是看不起我了。”綠染微微含著委屈和嗔怨,目光盈盈,粉唇輕嘟。
“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計遙頭皮發麻,他一向甚少與女子打交道,一個小詞貌似已經讓他頭暈。
“那就是同意了!”她的委屈和嗔怨瞬時消散,黛眉如柳梢染了春色。計遙無奈地看著她,我同意了麼?他嘆了口氣,再看一眼小詞,她正吃著花生,眼皮都沒抬一抬。
“小鈴鐺,你去把我的雙劍拿來。”
她身後一個小丫頭飛奔著去,又飛奔著來,手裡捧了兩把劍。
計遙只好無奈地“奉陪”。
院子裡月光柔和,廊下是數盞風燈。計遙持劍,等綠染出招。
綠染雙劍交於左手,右手輕輕一挽,將發辯盤於頭頂,尾梢卻咬在櫻唇之中。她微微一笑,雙劍在手,颯爽而又嫵媚。
她的笑容突然一斂,一劍斜飛,一劍橫掃,出招靈逸而迅速。計遙長劍斜劈,手腕一抖,挑、壓、刺!輕輕鬆鬆將兩劍格開。綠染身姿一矮,俯身刺向計遙腰間。計遙疾退,並非接不下這一招。他若是出手,她的右劍必定挑飛。他念在展弘的份上,實在不想第二招就給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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