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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ldo;你這一晚損失不小啊,要不要我開張支票給你救急?你不要和我客氣……&rdo;

虞光廷側過臉橫了他一眼:&ldo;這是盛國綱的場子,他讓我賒帳,用不著你給我開支票!你‐‐&rdo;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住了。

他看見盛國綱帶著兩名隨從,正從大門口向自己這邊走來。天氣冷了,盛國綱加了一件薄呢短大衣,禮帽的帽簷壓得低,看不清眉眼,只能隱約瞧出他嘴角上翹,大概是微笑著的。

盛國綱無意與虞光廷多做寒暄,只在經過之時抬手摘下禮帽合到胸前,微一點頭輕聲喚道:&ldo;虞二爺,馮少爺,興致不錯啊。&rdo;

馮希坤越是當著人,越要和表現出自己同虞光廷的親密。緊緊環抱著對方的腰身,他向前方這位新貴溫和答應道:&ldo;原來是盛先生,好久不見。&rdo;

盛國綱將帽子重新扣回頭上,含笑看看馮希坤,又看看虞光廷,而後昂首挺胸的離去了。

虞光廷怔了半天,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輸掉了最後的籌碼。等他回過神來時,盛國綱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他低頭望向馮希坤抱在自己身前的那雙手,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方才是以何等姿態落入對方眼中的‐‐馮希坤和他都快貼成一爐燒餅了!

他忽然惱羞成怒起來,將那個籌碼盒子往牌桌上一摜,他氣急敗壞的回身一把推開馮希坤,而後拔腿便往外跑。及至馮希坤莫名其妙的追出去時,他已然跳上一輛黃包車,一溜煙的逃走了!

第4章 馬失前蹄

盛國綱近日清閒,無所事事之餘便在天津四處遊蕩交際,順帶著實施陰謀詭計,和塘沽碼頭的稽查處串通起來,果然扣下了一艘來自青島的貨船。

稽查處只說船上布匹中夾帶了鴉片,然而又不認真去查,單是將其堵在碼頭。如此耗了幾天,虞光廷約摸著北平的兄長應該得知此事了,便發回電報故作憤慨焦急,主動請纓,願意親自出面花錢打點一番,以求將那幾千件坯布儘快運回染廠之中。

電報發回去,有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絲迴音都未發出。虞光廷困惑起來,自覺著這計劃天衣無fèng,加之如今秋涼如水,他大哥縱算是信不過自己,可也斷然沒有親自動身前來的道理。

他從小到大,雖然淘氣,雖然不成器,可是品格從來不惡劣,如今要不是窮得沒了辦法,也不會拐彎抹角的去騙他哥哥。計劃進行的既是不合理想,他便惴惴的很不安,有心去和盛國綱商議一番,可是他一轉念,又想盛國綱見多識廣的,一定對此滿不在乎,而自己像個小雛兒似的貿然跑過去,到時非落人一個笑柄不可。

虞光廷不願意在盛國綱面前露怯,雖然盛國綱是他的老大哥,他縱是露怯也不算笑話。

虞光廷在自家這寒冷公館中坐臥不安的耗著時光,終日急的是抓心撓肝。而盛國綱並不貪圖這點小利,直到這天碼頭那邊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是華堂染廠的經理帶著人去稽查所了,瞧那架勢好像是要鬧事!

華堂染廠正是虞家的產業,廠裡的坯布被無端扣下了,管事兒的經理過來鬧一鬧,那也實屬正常。盛國綱是講道理的,容許任何受到自己欺壓的人打滾撒潑;對於這個事情,他認為經理可以鬧。

不過經理鬧歸鬧,盛國綱可是不會因此就軟了心鬆了手。

豁達的盛國綱放下電話後,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哪知二十分鐘後電話又打了過來,這回那邊傳來的聲音可是有些發急:&ldo;唉喲,盛師長,您得馬上過來瞧瞧啦。華堂的經理堵了稽查所的大門,看樣子是不能善罷甘休啊!&rdo;

盛國綱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