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媖兒手裡拿著一卷書,看著看著眼皮就開始打架,亦或是躺椅鋪墊得太過柔軟,她又昏昏欲睡起來,皇帝端著果盤進來時,媖兒手裡的書正垂了下來,書落到地上一聲輕響,媖兒一驚又睜開眼來,就見皇帝笑眯眯的正看著她,媖兒閉上眼,懶懶的道:“我困了,這會可吃不下果子,你去忙吧,我要睡會兒。” 皇帝將果盤放在一旁,道:“你要睡就去床上躺著,這麼窩著不舒服,再著涼了怎麼辦。” 媖兒帶著鼻音哼道:“困了困了,你別跟我說話,我要睡覺。”她一邊說一邊翻個身。 皇帝乾脆走近了將她抱起來,媖兒睜眼推他道:“你又來,唉,說了你別動我,我又睡不著了。”皇帝將她抱到床上,又把被子掖好,媖兒困勁兒還沒過,沾枕頭又升起睏意,嘀咕兩句便閤眼睡了過去。 皇帝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就見馮順在外探頭探腦,他將媖兒的屋門關上,走出來衝馮順使個眼色,馮順便乖覺的跟著他走回東暖閣,皇帝問道:“辦好了嗎?” 馮順點頭道:“皇上放心,都辦妥了,李美人已經送去了宮外安置。” 皇帝想了想還不放心,道:“不準人去探望,這事不可走漏風聲。”馮順心說,你是皇帝寵幸了誰幹嘛怕成這樣,他跟在皇帝身邊久了,自然知道他這些事處處避著媖兒,可是為什麼呢?這李美人有了身孕是好事呀,皇上子嗣本來也不旺,可皇上知道了不喜反憂,立即悄悄令太醫將孩子打掉,李美人不知就裡,把墮胎藥當補藥喝了,孩子沒了她也差點瘋掉。 可這事還不算完,皇上怕走漏風聲,命人將李美人送出了宮,似乎將這女人打發的越遠他才能放心,整個事情處理的過程中,皇上似乎只怕一個人知曉,就是媖公主,可這又礙著公主什麼事了,馮順不敢想這事與媖兒的關聯,他實在也想不明白,尤其媖兒受寵以來,皇上再沒將那副畫開啟過,那幅畫似乎能奪走他的心神,可如今能奪走他心神的便只有媖公主了。 媖兒睡了午覺起來,下地伸個大大的懶腰,矮几上溫著的茶水入口甘甜,再夾起一塊芙蓉糕,真是太好吃了,她不覺感嘆現在這小日子過得太倦意了,走出屋來,這時節天氣已經轉暖了,春天的風一陣陣的卻已少了寒意,媖兒知道這時間宮女太監都不許進來打擾,便十分自在的在乾清宮的花園裡溜達,一會又找出跳繩,她可知道鍛鍊身體的重要,這古代的女人坐著一天都不大動,她也只有在這裡沒人的時候盡情的蹦躂,還可以做做體操。 “睡醒了。”皇帝走到院中笑眯眯的看著媖兒。 媖兒嗯了一聲,接著做她的廣播體操,一套動作做完,媖兒直起腰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byebye。”她揮揮手就準備回長春宮了。 皇帝忙道:“且慢,今天就別回去了。”媖兒搖頭,她雖說時常到這邊躲清靜,可晚上是一定要回去陪著母親與弟弟的,皇帝見她往外走也不攔著,看她快跨出門去才不緊不慢的道:“今晚街市上有迎春的燈會,你不想去看看嗎?” 媖兒腳步一頓,立馬轉身跑回來,想也不想的道:“燈會嗎?我當然去呀。”皇帝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笑道:“不急,這會兒還早,我備了身男裝給你換,女孩子出門不大方便,你得先換了衣服再出去。” 立春過後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不過早晚還是感到寒涼,皇帝將媖兒包裹的嚴嚴實實,領著她由午門出了宮城,一路向西北奔德勝門方向走,馬車駛出一段,媖兒便按奈不住的要跳下車來,皇帝便也由她,他牽著媖兒的手,兩個人漫步在街市上,媖兒一雙眼睛已經不夠看了,今天因為有燈會,難得的沒有宵禁,所以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小老百姓都跑出來玩耍。 永定河是北京的水龍,元代建大都以前,這裡原是古河道上的一串天然湖泊,後從昌平引白浮泉水,沿途吸納了西山諸泉,經過甕山泊、高粱河進了積水潭,沿著海子的東南角流出,繞過皇城東北角,再沿著宮城東牆向南流出大都城,向東40裡到通州,與白河相通了。喜歡輕舞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