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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顧淮越沉默幾秒,而後失笑,看來,這一家子都上趕著給他找物件呢。

推門而入,就看見沈一鳴的夫人蔣怡和他的女兒沈孟嬌正坐在沙發上陪著母親李琬說話。母親看見他了,忙招呼他過來。

“送回去了?”母親笑眯眯地問,卻也不點嚴真的名倒她的姓。

“嗯。”他整了整衣服的扣子,向蔣怡和沈孟嬌問好。

李琬順水推舟道:“蔣怡,這是我的大兒子,你還記得吧?”

沈一鳴他們一家搬到B市也有好些年了,就算在C市待了兩三年,也未常見到顧淮越,因為那時他早已當兵走了。說起來李琬和蔣怡也不算熟悉,全是因自家男人這邊的關係有了來往。

蔣怡放下茶杯,和藹地笑了笑,保養得體的一張臉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我是記不太清了,記得清的可另有別人。”說著推了推沈孟嬌,“我記得嬌嬌還小的時候帶她來過一次,那時候就是淮越帶著她玩兒,回家好久了,嬌嬌還唸叨她淮越哥哥呢。”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而被說笑的兩個當事人,一個面色不改地站在原地,一個卻嬌羞地低下了頭。

李琬凝視沈孟嬌幾秒,而後嘆:“轉眼一看嬌嬌都長這麼大了,在哪裡上學呀?”

沈孟嬌不好意思地低頭,攏了攏頭髮:“我上學早,又跳了幾級,剛剛大學畢業。今年也剛滿二十歲。”

聲音輕柔,卻也並不嬌氣。

李琬忍不住驚呼一下,看向沈孟嬌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喜愛。

顧淮越已經身經百戰,知道母親在樓下襬這茶話宴的用意,低笑了下,說:“我先上樓了,去見見沈伯伯。”

說完轉身離去,留三個女人在樓下家長裡短。可是沒想到,他上樓的同時,一個人影靜悄悄地跟了上來,他快她也快,他慢他也慢,等到他停下了腳步,身後那個人才敢怯怯地喊他一聲:“淮越哥。”

是沈孟嬌。他腳步頓了頓,偏過頭去,目光淡然地看著她:“有事?”

沈孟嬌咬了咬唇:“淮越哥,你還記得我嗎?”

似乎有一點兒印象,他點了點頭,而後說:“好好玩兒,今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見他要走,沈孟嬌忙又喊了一聲,待他偏過頭,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唇下都要咬出印子來了,才憋出來一句:“沒事兒,你去吧。”

應付了一整個晚上,顧淮越覺得累極了。不是說他體力不及以前了,只是這人情世故仗可比世界大戰都難打,想到這裡,他乾脆回到自己的房間,上床休息。

房間裡不免有些亂。雖說他常年在外當兵,但一場軍事演習就能讓他幾個月把帳篷當家,也就沒個定所,這個從小住到大的房間如今倒是變成了兒子的房間,滿屋子的玩具簡直讓他無處下腳,可見這爺爺奶奶有多寵他。

小崽子。他嘴角隱隱掛著一絲笑,給睡夢中的顧珈銘小朋友理了理被子,又替他把組裝了一半的槍組裝好了擱在床邊。這可是小傢伙的寶貝。

這是珈銘過四歲生日時他買給他的生日禮物,那算是他唯一陪他過得一次生日,連帶著生日禮物也寶貝得可以。經常荷槍實彈上陣的他當然瞧不上這個,假把式,可是兒子喜歡,兒子最大,還得買。

“等我長大了,我也要扛真槍!”稚嫩軟糯的聲音仿似還是昨天,轉眼,小傢伙都長這麼大了。

雖然他常年在外,可是別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兒子就是他的一個軟肋,這話是他的老首長席司令說的,他深以為然。

當然老首長是這麼說的:“誰要是跟你有仇,綁了你兒子,縱使有十八般武藝你也不敢輕易使,哪兒還有戰場上殺敵的氣勢。”停了一下,他又意味深長地說,“可是男人還只是男人,不是什麼都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