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媖兒沐浴完,幾個宮女太監收拾好,先將浴桶搬了出去,在將分隔兩邊的門拉好才退出去,媖兒舒適的躺在暖炕上,看著中間被拉上的門,再想到那張要她逃跑的小紙條,心又揪了起來,她不能跑,她若跑了子軒必死無疑,微微嘆了口氣,媖兒看向關得嚴實的窗戶,他一定很擔心她吧,一想到他就在外面守著,心裡不禁暖暖的。 這時子軒的聲音透過隔門傳了過來:“你睡了嗎?” 媖兒答道:“沒有。” 這時屏風的門被拉開了,子軒走了進來,媖兒趕緊將被子拉過脖頸,看著子軒緊張的問:“你怎麼進來了?” 子軒到了媖兒床邊站住,只看了她一眼便趕緊轉開目光,臉色居然比媖兒還紅,他乾咳一聲問道:“你父皇想幹什麼?” 媖兒心裡一驚,面上卻是一副沒怎麼聽懂的神情:“嗯?”的一聲。 子軒道:“剛才進來的宮女,有一個是會功夫的,她一定不是個普通宮女,是想要你做什麼?” 媖兒儘量平靜語氣,道:“她們不就是進來侍候嗎,哪有什麼功夫。” 子軒道:“習武之人舉手投足都有不同,我自然分辨得出,這女子功夫不弱。” 媖兒裝出一副思考的神情道:“這我可看不出來,嗯,想必是父皇擔心我在沐浴,找個高手看著你吧。” 子軒轉頭哼道:“我現在就在你近前,你父皇看得住嗎?” 媖兒看著他乾笑兩聲:“你也體諒下做父親的心情,總是儘可能護著我的。” 子軒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說道:“告訴你爹,別耍花樣,否則他也休想討到好去。” 一早,兩個宮女將飯食送進來就退了出去,子軒剛要敲門叫媖兒吃飯,就聽馮順的公鴨嗓又開始喊了,媖兒不耐煩的應了一聲,本來她還想多躺會,這會也沒了睏意,拉開中間的隔門,見子軒已經坐在飯桌邊,媖兒打個哈欠道:“早啊,你倒是每日不忘早起。” 子軒哼道:“不想起也被那位公公嚎醒了。” 媖兒撓撓頭道:“我也煩他天天喊,可我也沒辦法。” 子軒推給她一碗粥,道:“無妨,你父皇想得周全,這是為你名節著想。”媖兒自然知道皇帝的良苦用心,她被劫的事恐怕已盡人皆知,這時代不要說和男人同處一室,就是大白天的走在街上都要避嫌呢,自己這麼與綁匪一住數日,還不夠人遐想的嗎,可如今皇上就守在外面,圍得鐵桶一般,馮順這麼喊,一方面是媖兒報平安,一方面也是喊給天下人看的。 一晃過了幾天,兩人並沒有多的話,倒是越發默契,居然都十分放心對方,媖兒大開著窗曬太陽,子軒啥話沒有,一點不擔心他會跳窗跑了,媖兒也從不擔心子軒會傷害她,每晚隔門道聲晚安才休息。 媖兒開始以為皇帝留下看守計程車兵就回去了,可當她看到了窗外他就站在遠處,兩人遙遙相望,媖兒心裡再難平靜,再生不出一點怨來,之前那些不愉快都丟得遠遠的,突然想只要自己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就夠了,過去是否是自己太過於較真呢。 圈養的日子一天無聊似一天,媖兒感覺快長毛了,看書看得都沒精打采,再看子軒,整天對著他那把劍,好像也挺無聊的,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幾天後,媖兒就開始沒話找話:“你每天擦這把劍很有意思?……你的眼裡只有這把劍?……你是不是愛上這把劍了?……你這是病,得治……” 子軒:“……” 媖兒:“你在跟它說話嗎?” 子軒:“你很煩。” 媖兒:“這把劍不會理你的。” 子軒:“你很煩。” 媖兒:“我怎麼煩了?” 子軒:“你真的很煩。” 媖兒:“我有書,可以借給你看。” 子軒:“不看。” 媖兒:“可以幫你分散一下對這把劍的痴迷。” 子軒:“要你管。” 媖兒:“你都不愛讀書嗎?難道你想做一個沒文化的武夫?” 子軒:“要你管。” 媖兒:“你不會不識字吧?” 子軒:“你真的很煩。” 媖兒:“我可以教你識字。” 子軒:“我識字。” 媖兒:“哦,你要是不愛看書,那你聽我講故事得了,嗯,我想想,講個什麼故事呢?”子軒乾脆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