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比。花婆子跟小年媳婦一比,立即被所有人原諒——她是愛說嘴,可她不會故意去害人,總歸是嘴上沒個把門的,說話不計後果;小年媳婦卻專門故意生事,這能一樣麼?
李耕田並不覺得自己偏聽偏信,這事兒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雖然找不到證據,可明眼人心裡都有數。
他沉聲問青木:“你打算咋辦?”
他是村長,管村裡的事,作坊的事都交給這些娃們自己管,他也相信他們,再說,也有磨練這些娃們的意思。
青木肅穆地說道:“明兒叫那.個最後走的媳婦當面對話,找出搗亂的人,辭退出作坊,這是一;第二就是這值夜的人太鬆散了,要加強管理。虧得這麼鬧一回,才發現這問題,不然真出大事那可就麻煩了。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自己先扣兩月的工錢——算是管理不善;李長亮和黃小墩、林大爺各扣一個月的工錢——罰他們值夜不盡心盡力,叫那麼大聲居然都聽不見,這還值啥夜?再有這樣的事就該踢回家了。”
李耕田聽了很意外,說道:“這事並不與你相干,為啥你要扣錢?就扣的話,一個月的工錢也就夠了,幹啥要扣兩月的?”
青木認真地對他說道:“李叔,要是出了事不懲罰管事的,這管事未免當得太輕鬆了。甭管是張三不好還是李四不好,既然讓我來管,就該管好。不適合的人要清理出去,能幹的人該提攜上來,否則的話,每回出了事,找到犯錯的往外一推就完事,那還要管事幹啥?”
這是菊花跟他說的,下屬犯錯,領導不能免除監管不力的責任。當領導的就是要根據下屬的不同表現,將他們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怎樣把那些偷奸耍滑、心思不正的人管好,那是你自己的事,人家只看結果,不會聽你解釋理由的。
李耕田聽了讚賞地點頭道:“噯!你這話很對,就這麼處理吧,也省得人說嘴。只是那小年媳婦怕是不好打發——她肯定要狡辯哩?又沒有人瞧見是她關的門。”
青木冷聲道:“那也由不得她,這事我自有主意。”
他渾身冒煞氣,當了一年的管事,如今他也不是那個沉默木訥的男娃了,很有些氣勢。
李耕田見了很是欣慰,這些娃兒能擔起事來,他也輕省了好多,於是對他道:“就這麼辦。明兒我也過去。還有,青木,你怕是有些麻煩哩,我那個三叔要你給金鈴一個交代,我說了他一頓也不管用,準備明兒讓我爹再好好地說他,不過你也要心裡有個數才好。”
青木點點頭道:“我曉得。隨他鬧吧,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這樣鬧只會害了金鈴,我是不可能答應他啥事的——我就要成親了哩。”
李耕田點點頭,青木遂告辭出門,沒入夜色中。
第二天,青木將所有作坊的人都召集起來,聚在工坊裡開會。大家將平日裡幹活坐的凳子都搬到一起,排成幾大排,正經端坐;青木則面無表情地坐在他們的前面,面朝大夥,很有些審判的味道。
眾媳婦們注視著一臉肅然的青木,心中嘀咕,這到底是咋了,鄭管事臉色這樣難看?
因為昨晚大部分的人都先走了,根本不曉得後來發生了啥事,只有小年媳婦心中有鬼,外面強作鎮定。
青木先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宣佈對自己和李長亮等人的處罰,立時引得下面議論聲一片。
李長亮等人見青木首先把他自己的工錢扣了兩個月,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再說,也實在是無可辯駁。
只是,他們無可辯駁,那惹事的人哩?於是,一個個眼中噴火地盯著小年媳婦。
小年媳婦大吃一驚,心虛地低下頭想道,明明沒人瞧見她關門,為何都盯著她哩?
她因心中有恨,見當時情況巧合,一時頭腦發熱,就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