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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在小兒子家就那麼不受人待見哩?娘你別瞪我。

我真是想不通:這在哪家還不都是一樣幹活,咋她到了小兒子那,就不會幹事了哩?”

何氏白了她一眼,丟下撮箕,讓劉嬸掃剩下的筍皮,自己提著那籃子剝好的青筍去井邊沖洗,她笑道:“想不通就不要想。煮飯去吧。槐子也不曉得多早晚能回來,別跟昨晚似的,到半夜才回來。”

菊花道:“我哥也在哩。就算家來晚一些,他們兩個人加上黑皮,也不孤單。”

菊花帶著葡萄煮飯,劉嬸就去河邊將鴨子和鵝喚回來,又去山邊牽牛。這些活計本來都是黑皮做的,因他跟槐子去了集上,所以劉嬸就來替他。

何氏正進進出出地忙些雜事,忽見劉奶奶側耳仔細傾聽,便問道:“劉奶奶,你老人家聽啥哩?”

劉奶奶凝神道:“我恍惚聽見井兒他娘在喊哩。東家奶奶,你出去瞧瞧,莫不是有啥事?咋牽個牛還牽這麼久哩?”

何氏聽了,忙將手中的衣裳送進屋,然後快步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去瞧瞧。葫蘆,聽老太太的話,跟弟弟妹妹玩,不要出去,曉得麼?”

葫蘆也不吱聲,卻點點頭。

何氏從河邊繞過去,找到她家常放牛的小山坡,卻不見劉嬸。四下一望,暮色沉沉,山上樹木越發蔥鬱沉暗了,她便大聲叫道:“劉家妹子!劉家妹子——”

後一聲拉老長,要是劉嬸在附近的話,該能聽見。

果然,從前方的樹林裡傳來劉嬸的聲音:“東家,我在這——咱家牛不見了,我正找哩!”

何氏聽了,心裡很不安:這可是從沒有的事,她家的牛聽話的很,一向都在這一片吃草,肯定不會跑林子裡去,因為那邊沒有茅草,都是些灌木叢。

莫不是被人牽走了?

她看看天色,心裡著急:牛要緊,人也要緊,大晚上的,在樹林子裡鑽可不好。於是高聲叫道:“劉家妹子,你趕緊出來。天黑了,那樹林子裡不能呆。我去叫槐子爹和黑子兄弟過來找。”

喊了兩遍,劉嬸便匆匆地出來了。

何氏來不及跟她說話,丟下一句“我家去叫人”,轉身就跑了。不怪她著急,再不抓緊,天就要黑了。

她深一腳淺一腳,慌慌張張地跑回家,見張大栓正在井邊洗臉,劉黑子則提著豬食桶往後院去餵豬,急忙叫道:“他爹,咱家牛不見了。趕緊去找,再晚了看不清哩。”

張大栓一聽,臉也不洗了,對著劉黑子叫道:“黑子兄弟,先別餵豬了,找牛去。這兩頭牛要是丟了,可不得了。”

莊稼人對牛的感情,那是非同一般的,雖然張家後來又買了兩頭牛,讓吳家和王家在照管,但家裡這兩頭牛是最先買進來的,都喂熟了,聽話好使的很,跟狗一樣,成為這個農家院子的成員,要是丟了,他可要心疼死了。

劉黑子一聽牛不見了,也著急起來,丟下豬食桶,跟在張大栓身後就往外走。

張大栓找牛不像劉嬸那樣,鑽林趟溝地找,他往那山坡上一站,扯著嗓子叫道:“黑——牯子!黑——牯子!家——去——嘍——”

喊幾聲,側耳聽一會,再喊。頓時那暮色下的山巒響起一陣迴音:“黑—牯子——牯子——牯子·……”如水中的漣漪,一圈圈的向外擴散。

菊花已經做好了飯,聽說牛丟了,也跟著憂心——咋這一天就沒個歇的哩?臨了到了晚上還出一樁事,叫人連晚飯也吃不安。她望著院外昏暗的天色,嘆了口氣,家裡連個燈籠都沒有,夜晚有事出門實在不方便。

從廚房角落裡找出兩隻往常扎的火把,在前端布頭上浸了些香油,遞給何氏道:“娘,送去給爹吧。天色黑下來了,野地裡瞎摸可不好。”

何氏點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