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忙縮回手,道:“沒事,就破了點皮。”
板栗上來,在娘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
菊花嘆了口氣,拉著葫蘆問道:“胳膊肘碰傷了沒?那兒可是有關節軟骨的。要是你覺得很疼,可要說出來,咱去雲姨那瞧瞧,不能等傷重了才說。”
青木也詫異地問兒子,咋就受傷了哩?槐子便道,再去找雲大夫瞧瞧,路又不遠。瞧瞧放心些。
葫蘆笑著搖頭,並不說話;劉雲嵐忙掩飾道,沒啥事,不過是跌破了皮,已經上了藥,也包紮了。
青山見姐姐不住地摩挲葫蘆脖頸,也擠到菊花身邊,仰臉對她道:“姐姐。我頭上不疼了哩。”
頭不疼了也要說?菊花很無語,斷定這小子是吃醋了。她不過就是摸了葫蘆幾下而已,連板栗小蔥紅椒都沒吃醋哩!
可是又不好責怪他的,只得對他道:“不疼了就好。不過還是要小心些,要忌水,晚上洗臉的時候。上面那一塊不要弄溼了。”
青山心滿意足地答應了。
葫蘆見他擠過來,便不動聲色地讓到一旁,跟板栗站一塊。
紅椒可是個藏不住話的,奇怪地問道:“小舅不疼了還跟娘說?”
青山便有些不自在,靠在菊花身邊不說話。
菊花見小娃兒們都在這,想跟他們說說這個問題,不要老是爭寵,總想讓大人關注自己,希望自己是最重要的那個。
她便道:“你們雖然是兩輩人,又是兩家人,可都是親戚。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我跟葫蘆爹是兄妹,青山又是我們弟弟,我看你們都是一樣的喜歡,就是爺爺奶奶也是一樣的喜歡。”
說到這,見小娃兒們都露出明顯不相信的神情,尤其是幾個大的,一副你哄我們小娃兒的模樣,不禁十分的鬱悶!
她微微一笑,問道:“你們不相信?”
板栗賠笑道:“娘,我們相信。我們是手足兄弟,都要和和氣氣的,往後不吵架,相互幫襯著。”
菊花氣得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咋跟發表宣言、寫保證書似的?這口氣,這態度,像極了前世那些調皮的小學生在老師面前的保證,很流利,都不帶打草稿的。
見青木槐子也好奇地瞧她,她深吸了口氣,道:“也難怪你們不相信。比如爺爺,就好像喜歡青山一些——”葫蘆等人不料她就這麼說了出來,有些失落傷感,都低下了頭——“比如雲嵐姐姐,好像更喜歡紫茄一些;比如我,好像疼山芋多一些。可是,我們就不喜歡其他人了麼?當然不是。”
她伸出雙手,對眾小娃兒道:“你們就跟爹孃爺奶的十個手指頭一樣,雖然有長短——長的代表喜歡一些,短的代表不喜歡一些,可是都是爹孃爺奶的身上長出來的。我問你們,這十根手指頭都被石頭砸了的話,哪一根最疼?”
大家面面相覷,繼而皺眉苦思。葫蘆跟板栗小蔥幾個大的,則狐疑地盯著菊花,心道姑姑(娘)又出腦筋急轉彎了?
劉雲嵐已經明白菊花的意思了,笑道:“你姑姑說的再容易不過了,想想看,十指連心哩!”說著對菊花眨眨眼睛。
十指連心?
黃豆眼珠一轉,掰著手指比劃了一下。又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高聲搶答:“大指頭最疼。”
槐子和青木瞅一幫蘿蔔頭挖空心思地想答案,覺得十分有趣,於是笑吟吟地倒了杯水捧著,邊喝邊瞧熱鬧,待聽見黃豆的話,十分詫異,不知他為何得出這結論。
菊花也納悶地問道:“哦?你說說。為啥是大指頭最疼哩?”
黃豆得意洋洋地說道:“昨兒姑姑跟我們說了,‘兩點(間)直線最短’,娘說‘十指連心’,瞧。大指頭離心門口最近,那疼跑得最快。等它跑到了,疼好長時候了,這長